连玉去监狱里看秦华。
初秋的夜,很冷。
特别是天牢深处,阴风一阵阵地吹。
湿气太重,这风仿佛是从地底钻出来似的,冷到人的骨子里。
秦华穿着一件白色的囚服,单独被关在天牢最深处,楚琰还是怕有人劫狱,死灰复燃。
那铁镣极粗。
他垂着头,头发凌乱,身上倒不见什么伤痕,只是沉静地坐在角落里,连老鼠从他身边窜过都毫无知觉。
这一处是天牢最湿冷处,饶是连玉这样的好骨子,也背脊冰冷。
敏感地注视到有人注视,秦华抬起头来,见是连玉,冷笑,“哼,你来看我笑话?”
连玉眸光有恨,强烈,却不失控,“如果是三年前你下马入狱,我不止会来看你笑话,还会送你一程,亲自报仇雪恨!现在哼,你别自作多情了,要不是有事找你,本姑娘见你一面都嫌多余!”
“哈哈哈”秦华哈哈大笑,这一处是单独牢房,只关着他一人,这样的笑声空荡荡地飘着回音,听得人脊骨生凉,连玉不为所动。
秦华就算落马了,也是秦华,气势和资历摆在那里,不是任何人都能大呼小叫的,连玉只是平静地看着。
如看着陌生人在发疯。
“不愧是我秦华的女儿,一个女儿赌上一切拉我下马,一个女儿看准机会威逼利诱,哈哈,好,好,好!”连连说了三个好,无不讽刺。
连玉面无表情,“秦华,你的人脉转给我怎么样?”
秦华脸色一沉,“楚琰楚荆大肆捕杀丞相党羽,死的死,被抓的抓,你还想有什么人脉。”
连玉唇角勾起一抹铁血之笑,“何必硬撑呢,你当我在秦府这几年是混饭吃的么?明的死光了,暗里的呢?”
秦华看着连玉,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倏地大笑,像是一种把心都掏出来的笑,有点悲哀,又有点欣慰,“我小看了你,连玉,这些事初雪都不知道,你竟然查得到,哼,那又怎么样,你怎么笃定我会给你?”
秦华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甚是复杂,明面的势力,暗里的势力,一直相容又平行,楚琰能斩杀他台面上的势力,却对他地下的势力无法入手。
秦华下马之后,连玉查了几天,四王府密探倾巢而出,就是想找出秦华在朝中还隐藏着哪些人。
“你安排的人,现在都用不到,你下马,死亡是注定了,你还想咸鱼翻生么?不可能,既然如此,何必把秘密带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