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穆的宫殿, 寂籁得了无声响, 连鸟鸣都不曾有过一声,到处泛滥着深似海的孤独与傲慢,让它显得如同早已脱离到了流淌的时光之外, 与世无争。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很难长大, 却很容易变老。
清冽的水顺着铜壶细长的颈部落到了春日刚刚绽放的花朵上,划出了好看的弧度。
握着壶的手, 苍白而疲惫, 曾经因为不习惯粗活而擦红磨破的皮肤,已经出现了僵硬的保护外壳,和那张年轻的脸庞格格不入。
如果说这张脸因为平凡而不引人注目, 那绝对是错误。
因为这张脸惊世骇俗的刺着大朵的刺青, 曼陀罗花血红欲滴。
刺青隐去了她的容貌,却没有隐去她几近平静的寂寞。
美丽的墨黑瞳孔中, 也只剩下了鲜花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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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姐姐……”一个蓝衣侍女急急忙忙跑进长廊, 有些气喘。
雩羽回了神,转过身去对着她:“怎么了?”
“宫,宫主回来了。”
小女孩拍拍呼吸紧促的胸口,说出话来。
“哦……”她迟疑了片刻,又问:“宫主还平安吧?”
“恩, 可是……她……”
“你急急忙忙跑过来,又吞吞吐吐做什么?”赫连不由觉得好笑。
“宫主把韩夏笙带回来了,而且韩夏笙好像受了不少罪, 吃了药不说,哎呀,连这都有划伤。”侍女皱着眉头指指脸蛋。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赫连淡淡的又转过去浇起花来,忽而嘱咐:“话不要乱传,你这个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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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是龙宫有史以来最吵闹的一天了。
华丽的大殿乱成一团,不仅碎了满地的杯碟茶具,连丫鬟们也是半拿剑半劝慰的没有办法。
夏笙被游倾城逼着带走以后,吃了那些抑功化神的药,每每提起内腹便疼的厉害。
他和母亲本来就没感情,又被折磨了一路,心绪极为不好,看着这些面无表情的女人靠过来,又发了脾气:“离我远点儿!”
喊完便坐在大塌边痛苦的深呼吸。
“少主,你这又是何苦呢?吃些饭吧,宫主回来见我们还没有安顿好你,我们就……就要被沉湖了。”站在最前面的女官无奈的说道。
夏笙愣了愣,想起曾经在江水里捞起的女尸,还是心软起来,老大不乐意的接过了重新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