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同时还有总是吹在耳朵上的呼气,和一点点总在鼻端打转的熟悉的香气。
尽管现在脑袋不清醒,顾念也仍然明白自己处于一个什么状态。
嗯,她现在是病人,用不着去想太多,只需放松身心好好享受就是了,这免费的高级医疗服务平时上哪找去。
宋亦柏仔细地观察着顾念表情的变化,心里一再地反省,这眉这眼这鼻这唇这小细脖子小细胳臂的,哪有半分正常男孩子的长相,分明就是彻头彻尾的姑娘,他十几年的医术白学了,居然眼瞎到如此地步。
宋亦柏一肚子别扭,又见顾念缓下来了,就想把她推开,可念头刚起就被他自己又给扑了下去,哪能这样对待病人呢。
脑海里一正一邪两个小人开始打架。
最终,正义战胜了邪恶,宋亦柏就着现在的姿势,再稍稍调整了一下,护着顾念的脑袋,尽量消减车辆颠簸对她的影响,扶着她小心地靠在自己肩窝安睡。
要是敢把口水弄到自己身上,她就死定了。
还有,等有空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算一算这笔医药费她得付多少,绝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小骗子。
宋亦柏一肚子腹诽,手上却力道轻柔地按压着顾念后脖颈的肌肉,肌肉僵硬有劳损,长久以往对颈椎和脊椎都不利,她应该抓紧现有的机会把她的使女训练成一个推拿师,而不是只当一个助手使用。
宋亦柏各种胡思乱想,唯独没有了昨天那样的怒气。
哑姑轻轻动了动,看上去好像是换个倚靠的睡姿,把脸转向了车帘的方向,后脑勺对着身后两人,加之车厢里光线黯淡,所以唯一清醒着的宋亦柏没能看到这使女脸上的红晕。
顾念是被热醒的,这秋老虎的天气里靠着一个恒定散发热量的活生生的人体,最终结果就是一脑门的汗,但对她所遭受的疾病来说,出汗却是好事。
顾念睁开眼时,外面天色刚亮,除了他们队伍的车轮声外,就只有虫鸣鸟叫,简单普通的野外清早时光。
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摸了一手的汗珠,自然而然地把笼在衣袖里的手帕掏出来,手帕掏了一半,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状态不太对。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顾念感到自己脖子处的压力消失,跟着移开的手到了她的眼前,抽走了她的手帕,仔细地擦去她满脸的汗,再把手帕塞回她手里。
顾念僵硬地一动不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果断继续装不清醒,看宋亦柏接下来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