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主对那小偏院卖了二十六两一开始没什么意见,但当听见他要负责把院落彻底改造成独立宅邸时,就有些心疼了,这收的定金都不够付工匠的工钱和料钱。他的预期利润大大减少了。
顾念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要是屋主觉得划不来,生意不做也没关系,还给她一个理由去谢谢大掌柜的热情相助。
可惜顾念的这个念头。在经纪的口烁莲花下,暂时没有达成。那经纪实在太会算账,果然对这宅子内外都很清楚的样子,每句话都刺在屋主现在急需用钱的各个地方,顾念这才知道原来另几个纵院的翻新比那小偏院好不到哪去,宅子太大,人丁单薄,缺乏维护的时间过长,要重新翻修到能吸引新的买家,需要很多钱。
那这话说回来,要真是翻新的漂亮的宅子,上哪找二十六两的价钱。
顾念不动声色地心中暗喜,若是交易达成,她还是捡到便宜的。
恰在这时,屋主的两个幼龄的孩子跑进来,抱着爹爹的腿要街上有趣的玩意儿,那两孩子的衣服干净是干净,可也旧得颜色都快没了,不知道是不是直接买的便宜旧衣,因为衣服长度合适。大概女主人在尽力保持家人的体面,苦于囊中羞涩,力不从心。
屋主打发了孩子去找母亲,他继续跟经纪浪费口水,想要再抬一抬价,而且也不答应顾念有否决他间壁邻居人选的权力。
经纪偷眼观察到身边的顾念已经面露不耐的神色,担心自己的佣金要泡汤,同时也有些着恼屋主不顾他们先前的签订的合同条款,明明已经全权委托,好不容易有人乐意买个小偏院了,这又嫌弃卖价低了。
也不看看现在家里都快揭不开锅的窘境,不赶紧换到一点现钱是一点,紧抓着一点蝇头小利不放,他手上那几个三进纵深的院落不都在么,那才是赚钱的大头么。
屋主仍然固执地不肯松口,女主人又进来问大夫,老公公的药吃完了,今天要去看大夫抓新药,去是不去。
顾念掏掏耳朵装没听见,经纪也识趣地撇开脸,屋主脸色又红又白,挂不住面子,把妻子喝出了屋子。
顾念摇摇头,不想再浪费时间,起身告辞。
一条腿才刚跨过门槛,屋主松口了,二十六两就二十六两,但要全额付清。
轮到顾念不肯了,宅子都没改造完毕,要是拿了钱最后敷衍了事她找谁说理去。
经纪又居中调停,他向着顾念,劝说屋主既然卖房就要遵守行规,现在那小偏院的现状不适合一次性付清房款,卖家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