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骨大夫那样的身份,要让船夫们知道他在义庄做事,不太好吧?”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再说了,这个顾念在义庄只兼差,顶个受伤的仵作,最多几个月,他的本职还大夫。你没看到他当日给我医治的样子,听他们说这个顾大夫用镊子夹着针给我缝合伤口,就好像那他的手的延伸,灵活的很。我现在一点都不奇怪他和和安堂抢生意的能耐,他又会制药。我们的船夫一年药用掉多少钱的药?”
“公子,我们多年都买和安堂的药,要我们转向顾大夫,那宋公子那边……?”
“家里当然照样用和安堂的药,但船上的船夫,要有便宜又好的药用,知道帐上能省多少钱吗?和安堂有名声口碑,要养活那么多人,做药的本钱太高,价格再便宜也没有这个顾念便宜。别学亦柏那家伙,死要面子,有新鲜好用的新货源,还挑剔别人出身,真,就城里都知道又如何,病人就都不去他和安堂了?等着瞧吧,他迟早有一天要栽在这好面子上,到时候看热闹,嘿-”董之瀚露出一个恶作剧的表情,示意他的小厮把桌上的东西收下去。
平平淡淡地又几日过去,来找顾念的顾客除了买药还搭买胶布,好在胶布制作工艺简单,产量大,不至于供应不上。
转眼就到了冬至边上,街坊邻里都在准备祭扫用品,互赠节日礼品,顾念当然不忘每家都赠送了一份应节的食品,包括万大夫家。
顾念去的时候,万宝宝没在家,她也懒得过问这姑奶奶最近行踪,听万大夫聊了聊以前做仵作的故事,坐了一会他就撤了。
回到家里,清点了一遍哑姑为她准备的祭扫的冥纸和酒水果品等祭品,顾念独个一个人在一个下过雪的傍晚,来到城外大堤,找了处远离码头的路段,下台阶站在水边,将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扔进水里,祭奠柳大夫一家,祭奠自己,祭奠已经回不去的世界和他的父亲母亲。
江边寒风刺骨,刺得人手脚冰冷,牙关打颤,这个角落除了顾念一个人都没有,她放纵自己在这天水一色的环境里痛苦了一场,盏茶时间后,她才擦干眼泪,转身回到大堤进城回家。
双手拢在袖管里,弓背弯腰,毫无形象的回到自己门外,意外地见到钱满贯和他同在一组的哥们兄弟,他们刚在外面吃了酒饭,顺道来找顾念买些东西。
顾念的情绪马上转好,热情的领了人进屋。
“钱,好久不见你了,刚出镖回来?”
“啊,前两天刚回来,连走了两趟镖,可算能歇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