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帝都薄性,这句话她很早就看懂了,可却一直做不到“不在意”这三字。
且先不说清如在宫中伤怀,妗云自坐进软轿后,身子一直崩得紧紧的,就像一张拉满的弓一样,心慌又惶,怎么办,侍寝,难道她真要躺在一个她不喜欢地人怀里吗?那许郎呢?他们曾经许下誓言就这么算了?携手游遍天下的愿望就这么算了?
许郎一个人在外面。 不知道有多伤心。 她与他好不容易才得了父母的认可,许诺只要她这次落选就允他们成亲。 可现在只因皇帝的一句留牌子,就一切成空,一切成空!
怔怔的,一滴泪落在衣襟上,不,她不甘心,凭什么皇帝一句就让她离了许郎,背了誓言!
不!她不会背叛许郎的,绝对不会,既然生不能同衾,那便死后同穴!
皇上……她的心不属于他,她的人也不会属于他!
想到这儿,妗云缩在袖中地手悄然握紧,在她的手中还握着一件东西,那件东西,可以帮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她根本就不愿来到的皇宫,虽回不到宫外,但至少可以做到对许郎的承诺:妗云一生一世只属于许郎一人!
随着轿子的停下,妗云知道,只怕是已经到了乾清宫,很快她就会再次见到皇帝,有太监掀起轿帘,引她出轿,抬头,果见上书“乾清宫”三字,妗云再一次握紧了藏在袖中的东西,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一丝支撑自己站住地力量。
另一边候在门口的常喜迎上来道:“奴才给琳嫔娘娘请安,皇上已经在殿中,请娘娘入内。 ”话语一直往常的恭敬,只是略嫌冷漠了些。
妗云点点头,随他走了进去,几乎每跨一步,她鬓边就流下一滴冷汗来,待得走入殿中时,插在鬓边的一朵绢花已经差不多全湿透了,不止如此,连额头上也有汗珠,脸色更是青白异常。
入得殿内,抬眼她果然瞧见了那日在英武殿上曾见过的大清君主顺治皇帝,过度的紧张使她忘了该如何自处,甚至连起码的请安也忘记了,常喜正待提醒,却见福临冲他摆手,他赶紧知趣的领了宫人退出去。
“你来了!”这是福临说的第一句话,他的神色在看到妗云地脸后又一次恍惚起来,如又一次陷于迷梦中地人。
福临相貌本来甚为英俊,再加上身为王者的气息,更添风采,然看在妗云眼中却变得丑陋无比,正是眼前这个用手中地权势让她与爱人分离,尽管他并不知情!
福临刚想去碰她,她却已先一步滑了开去,同时戒备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