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这次的照面本身就是修栈道,而陈仓在哪儿,他们还未发现。
一刻也不能放松!
另一厢,赵启从冷宫出来。
不过短短时日,母妃看着苍老许多。
饶是不喜欢母妃絮絮叨叨,毕竟也是母子,见她如此受罪,赵启心里很不好受。
冷宫冷宫,宫如其名。
长年失修,一股子霉味,阴冷潮湿。
明明春日明媚,这座宫里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春暖花开。
春天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刚刚过去的冬天有多难挨了。
赵启几乎一刻都待不下去。
顺妃岂会看不出他的神情?
“这才哪到哪儿?”
“我这还算过得去,吃喝用度上能够维持,也没遭人克扣。”
“宫里哪有什么良善人,我能度日,不是他们有良心,而是我有亲儿子,再过一两月,又有亲孙子。”
“皇长孙,再不然,也是个长孙女,宫里的头一个,皇上看着孩子欢喜,没准就让我出去了。”
“等我出去,得罪了我的,能是什么下场?所以他们不敢。”
“一个个的,惯会见风使舵,一旦出事,我彻底无望了,那日子才叫过不了了。”
“你就当是为了母妃忍一忍,忍到孩子出世。”
“记得母妃的话,千万别义气用事。”
长篇道理,赵启听着烦闷,但他知道这些道理,便没有打断。
顺妃盼着他能多听进去一些,好说歹说一番,把人送出去。
赵启穿过甬道,一路走出去老远,回头都看不到那冷宫宫墙了,夕阳余晖映在他身上,他晒了会儿,身上寒气才散了些。
他回了自己的宫室。
还未进殿,赵启就听到了晋舒儿的哭骂声,他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
赵启不用进去看,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定是晋舒儿腿肿得厉害,宫女与她按揉,劲小了没用,劲大了,她又觉得痛。
赵启不耐烦极了,转身想走,想到顺妃的话,转了一半的身子顿了顿,又慢慢转了回去。
算了。
忍一忍吧。
进了内殿,宫人纷纷行礼。
晋舒儿两眼通红,问:“殿下去哪里了?”
“被父皇叫到御书房,挨了顿骂。”赵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