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汗,换了干爽的衣裳、被褥,又拿帕子沾了温水,润一润殿下口唇。
太医院今夜是廖太医与童院判当值。
两人急匆匆赶,大冷的天,赶得额头冒汗。
寒意裹身,不敢到大殿下病床前,先在中殿里里暖一暖身子。
宫人送上热茶。
闵公公过来,讲大殿下状况。
“魇着了?”童院判问。
闵公公欲言又止。
“殿下身体重要,”廖太医看在眼里,劝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闵公公心一横,道:“殿下睡前看书,二殿下突然来了,身上全是寒气,就这么冲到大殿下榻前,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又走了。依杂家看,殿下恐是被寒气冲着了,又记挂那些糟心话……”
廖太医和童院判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太医院,与大殿下打交道多,知道这位性情。
大殿下是个很认真的人。
若二殿下无端端说些糟心话,大殿下很容易钻牛角尖。
又被寒气冲着,能不病吗?
待身上暖和了,两人入了寝殿,仔细查看病情。
这一看,廖太医心里一惊。
大殿下的状况比预想得要糟糕。
明明才换了衣裳,这么些工夫,又潮了。
如此虚弱身体,出那么多的虚汗,怎么能扛得住?
童院判亦十分紧张,两人研究了药方,让宫人先去熬药。
忙碌之中,天亮了。
赵源病倒的消息报去了皇上、皇后与皇太后处,等太医院增派太医,千步廊左右也都知道了。
也仅仅只是知道,并未多作关心。
习惯了。
哪年冬天,大殿下能无病无痛的?
这一次,也会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病上一段时日,等天暖些会好转。
可再好,一样要注意身体,小心谨慎。
那是药罐子,绝对不能马虎。
只有赵启,略有些心虚。
别不是他的缘故吧?
他明明也没做什么!
也许赵源的病就是为了跟父皇告状?
赵启老老实实等了一上午,没有等到父皇召见,便侥幸着安心下来。
“跟我无关,”赵启嘀咕着,“跟我没关系。”
所有人的“习惯”,在程皇后亲赴赵源宫室后,渐渐变成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