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录素来是个讲究又精致的男人,把家里弄得乱糟糟这种情况,管家还是头一次见。
他也不敢多问,也不敢吵醒温录,一个人默默打扫了半天。
半梦半醒中,温录听到客厅有声音,看到管家来了,他睁开眼。
地上和桌子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天也亮了。
这样清明美好的清晨让他恍惚,昨天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温先生,早。”管家打招呼。
温录没出声,喉咙很痛,整个人疲惫不堪,眼底布满红血丝。
他默默从客厅离开,去了楼上卧室。
他的衣服还都在卧室里,浑身都是烟味,他想洗个澡。
推开门,他看到童谣捂着肚子,痛苦不堪,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流下来,打湿了蚕丝被和枕头。
她蜷缩成一团,咬牙忍着,口中似乎发出微弱的声音:“疼”
温录跑过去,摇了摇她的肩膀:“童谣!”
“疼”
他这才发现,童谣捂住的是胃部。
他昨天吩咐佣人关她几天,不准给饭,不准她出门一步,就连水都不给她送。
温录掀开被子把她从被窝里抱出来,也不洗澡了,浑身难闻的烟味。
他抱着她出门,踩下跑车油门。
童谣虚弱地睁开眼睛,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她又看到温录了。
她还以为他走了。
可疼痛感不容她多想,她紧紧捂住胃部,痛得弓起身子,像一只卑微又可怜的猫,蜷缩在副驾驶的位置。
童谣生得小巧又文气,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就像小小的一团猫,跟高大的温录比起来,更像是一只蚂蚁。
温录薄唇紧抿,目视前方,指节分明的手扶着方向盘,油门踩到底。
雨落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天空依然是灰暗的底色。
有鸟群飞过,一阵风一般,很快又“哗啦”一声,散开。
大概是温录身上的烟味太呛人,童谣忍不住咳嗽,一咳嗽,胃更痛。
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她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一夜没换。
她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叛逆的事,昨天的事,算是她这些年来做得最出格但又不后悔的事,她真得不想跟温录过了。
她想回到栾城,回到那满眼绿色的田野,回到那欢声笑语的大院,回到那无忧无虑的童年。
而那些,在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