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e这天晚上,迟迟不能入睡。
她年纪轻轻,就成为国际生物研究会亚洲区的负责人,固然前程似锦,却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尤其是外兴安岭这件事,虽然普通民众还不怎么知晓,其实早已受到两国领导人的高度关注。
国际生物研究会的长老院,刚刚接二连三地给她打来卫星电话,追问事件的进展。
Anne接完这些电话,自然睡意全无。
她很想找林朔聊一聊。未必需要跟这次任务有关,无论聊些什么都好。
此刻的帐篷外一片漆黑,也很安静。她猜测,林朔应该没睡着。
不过,自己要是半夜摸黑钻进一个男人的帐篷里,怎么想都有些不妥。
可不找林朔单独聊一下,她又心神不宁。
这种矛盾的心情困扰着她,让她更加难以入眠。
翻来覆去了一会儿,Anne终于放弃了入睡的努力,决定去找林朔。
就在她迈出自己帐篷的时候,一缕晨曦,正好洒在了斯塔洛夫山脉的群山峻岭上。
于是,Anne就朦朦胧胧地看到了,林朔站在营地最西边的那块巨石上,张弓射箭那一瞬间。
她觉得哪怕穷尽自己一生,都忘不了这一幕:
这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比他手上的反曲弓追爷,还矮了一头。
只见他右脚立地,左脚高高抬起踩着反曲弓的弓身,双手握着弓弦,身体侧着舒展开来,腰力、腿力、臂力三力合一,将反曲弓撑至满弓的状态。
看不清他引箭的动作,Anne只觉得他右肩微微一晃,右手已经把一枚两米长的箭矢,平稳地架在了弓弦和弓身之间。
随后,他就保持着这个单脚立地、脚踏弓身、全身侧仰的姿势,就跟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
唯一动的,是他落地的左脚。那是一种非常轻微的方位调整,把控着箭头的水平方向。
林朔的这套拉弓动作,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Anne只觉得自己的心神,似是一下子被慑住了。
直到她观察到林朔左脚的轻微位移,这才惊觉,远处传来的隆隆巨响。
随着巨响的不断逼近,地面也开始震动起来。
Anne还没意识到这越来越近的巨响到底意味着什么,就在她一错神的工夫,那枚搭着的箭矢,就已经不见了!
林朔把那枚箭射了出去!
这枚巨大的弓箭离弦后,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