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重压之下,绝大部分选择被剥夺之后,人才会暴露出本性。
尤其是贺永年这种油嘴滑舌的,嘴里没一句真话,短时间相处很容易被他蒙骗。
贺永昌说贺永年为人不差,贺永昌本人林朔信得过,但他的判断力,林朔暂时还信不过。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狩猎,贺永年这样的成员林朔是无所谓的。
可在这神农架林区,贺永年是贺家猎场的关键一员,涉及到利害关系,就不得不防。
这里离神农顶已经很近了,跟马逸仙决战在即,队伍里有这么一根钉子,那是不行的。
毕竟这是一个九寸能耐的猎人。
所以林朔想给贺永年一些压力,看看这人在重压之下的反应如何。
结果这人倒是痛快,直接把贺家猎场的账本交出来了。
关键倒不在于他此刻会把账本交出来,而是他进山狩猎,居然会把账本带着。
猎人进山,带账本那是没有必要的。
这说明林朔让他送齐老师下山之后,他回了一趟贺家庄,把这本账本拿在手里了。
所以这时候把账本交出来,并不是今天早上走投无路之下的举动,而是他早就有的想法。
那么这个人,林朔暂时可以放心了。
贺永昌说得没错。
于是林朔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贺家猎场的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跟贺永昌谈妥了,此间事情一了,贺家猎场我会盘下来。
你们贺家的事情,我扛了。
既然我把你们的事情已经扛下来了,我还有必要追责吗?
就算要追责,也追不到你贺永年头上来。
你贺永年把账本交出来,这是你聪明,可我林朔也不蠢。
面对蛊雕这样的东西,让一个九寸猎人去当诱饵,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我派不出来。
所以刚才是在开玩笑,你这人不经逗。”
“总魁首,您吓死我了!”贺永年全身气势一松,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色泛白。
林朔嘴角抽了抽:“至于吓成这样吗?”
“那是蛊雕啊!”贺永年说道,“那根本就不是我这种九寸猎人能打主意的东西!
我肯定要死啊!
我刚才……”
说到这里贺永年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抹着泪一边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刚才就是想在临死前,说几句漂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