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远方,“贺荣人在退。” 的确有一部贺荣骑兵退出战场,但是没有持续太久,贺荣人派出更多兵力,将逃跑者撵回战场。 刚刚取得的一点优势转眼就已消失,张释清大失所望,但是没说什么,四周的步兵看得不远,正受到极大的鼓舞,加快行进速度,嘴里叫喊着,给前方的人助威,自己也急于参加战斗。 战线越抻越长,尹甫也离敌军越来越近,他拔出刀,跟年轻的兵卒一样高声叫喊。 刚一接近贺荣骑兵的射程,就有卫兵提醒骑马的人下来步行,以免成为目标,尹甫下马之后向徐础大声道:“终归有用,冀州军参战了!” 徐础也已看到,那支退出战场一直观望的冀州军正向战场接近,但是他们参战太晚,无法进入这边的战场,贺荣人派兵截击,在远处的山坡上开辟第二块战场。 贺荣人兵力依然占优,没有被突然出现的金圣女吓退。 自从败给唐为天之后,张释清不再使用沉重的长槊,改用刀盾,与普通兵卒无异。 步兵对阵骑射,第一条以及最重要的一条规则,永远都是举盾护住头顶,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 战斗毫无乐趣可言,多数时候只是盯着前方人的脚后跟,举盾紧紧追随,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与敌兵交战,更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一箭射中。 后方仍有鼓声传来,士兵们却已不像初听时那样兴奋,无论怎样,他们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徐础有过经验,一手举盾,目光时时关注着身边的张释清,另一只手没有拔刀,而是用来将她拽回身边。 队伍突然散开一些,徐础更加小心,不让自己摔倒。 张释清参加过一次战斗,但是那次是偷袭,战斗很快变成追击,没有进行长时间的混战,这是她首次身处真正的战场,一有空隙,立刻向前跑去,奔向清晰可见的敌人。 徐础一把将她拽回来,高声道:“跟紧我!” “敌人……” “保护尹大人与帅旗!”徐础提醒道。 尹甫早已疲惫不堪,手中提刀,踉跄前行,由两名卫兵举盾护头,旗手紧随其后,也由别的卫兵保护。 张释清觉得尹大人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可也不想离徐础太远,于是留下,高声呐喊,盼着老大人能走快些。 离敌兵最近的时候,张释清甚至看清了那人的相貌,那是一名普通男子,脸上既不凶恶,也无惊骇,而是一脸茫然,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释清扔掉盾牌,举起腰刀,后悔没带枪槊,否则的话她现在就能刺中敌人。 那名贺荣人已经失马匹,突然转身逃跑,没有几步就被人砍倒。 队伍越来越分散,行进得也越来越快,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超过自己,张释清急了,看向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