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为过,总觉得万事并不能全如自己所料,纵有千算万算,还是难免失误。 他更愿意盯住“大势”,可惜自从与王颠告别之后,再找不到人谈论。 铁鸷不等金都城的消息,三日过后准时发兵,留五千人守城,分五千人平定郡县,剩余三万人全都北上秦州。 栈道狭窄,且遭到诸多破坏,反复修缮之后也不牢靠,大军以长蛇之形前进,边走边加固。 铁鸷原本居中,但是嫌前方行军太慢,一路追赶,亲自督促兵卒修路,修好一段之后可以就地休息,由后面的后卒顶上。 又过三日,前方传来消息,前锋遇到敌兵,很快又传来消息,敌兵已退,前锋继续挺进,很快就能进入秦州地界。 剩下的道路比较好走,铁鸷不必亲自监督,当晚扎营休息时,他派人叫来徐础,请他喝酒。 “越往北越冷,徐先生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只能喝一杯。”徐础小口慢饮烫热的酒,确实觉得温暖许多。 铁鸷说了些闲话,然后道:“人人皆以为不宜北上秦州,徐先生呢?” 徐础笑道:“大将出征,当专断自决,尤其是已经发兵,多说无益,反增疑虑。” “可我发兵之前,徐先生也没说什么。” “我非益州之臣,铁二将军未必信我。” “哈哈,实话实说,我确实不信,徐先生计谋虽多,最后却都是为他人着想,与我益州无关。” 徐础笑笑,懒得争辩,只顾小口喝酒。 “但我还是想听听徐先生怎么说,无它,只为比较一下。” “既然铁二将军坚持——我亦觉得北攻秦州太早,如果只为夺取栈道,派前锋军也就够了,无需大军跟进。铁二将军亲自督战,想必还有更长远的计划。” “嘿,徐先生猜得倒准。没错,夺取栈道只是第一步,益州军不敢进入秦州,无非是怕贺荣骑兵,待我连胜几场,大家自然惧意尽去。我不敢说夺取秦州全境,至少要占据西京!” “西京遭遇战乱最甚,形同鸡肋,铁二将军为何……” 铁鸷双眉一扬,“只为证明我铁家并不输于宁王,他能击败贺荣人,铁家也能。”铁鸷稍稍缓和语气,“大将军不敢给蜀王报仇,无非是觉得益州弱而宁王强,一旦兵出峡口,必遭反扑。等我也击败贺荣人,夺下西京之后,谁还会觉得益州军弱?” 徐础不语,因为他知道自己被叫来听这些话,并非无缘无故。 铁鸷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示意徐础也喝一口,然后笑道:“大将军一旦觉得益州有实力报仇,徐先生也得为自己的罪行受罚。徐先生一路游说,力劝群雄抗击贺荣人,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性命竟与贺荣人息息相关吧?” 徐础将杯子里最后一点剩酒喝光,放下杯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