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推开门向外望了一会,喃喃道:“北边必是大雪纷飞。” 正在屋子里坐着吃饭的唐为天道:“是啊,益州哪里都好,就是雪少,冬天不像冬天。” 看到有人从院外进来,徐础迎上去,拱手道:“铁大将军。” 铁鸢一人到来,身着便服,站在院里向屋内看一眼,摆手示意唐为天不必起身,然后道:“城中已有传信,说是徐先生害死蜀王。” “这种事情无从隐瞒。” “徐先生不该提前向我兄弟二人泄露真相。”铁鸢有些不满。 徐础微笑道:“与其等两位将军从别人嘴中得知真相,不如我自己坦白。” “你让我很为难。” 徐础依然只是微笑。 铁鸢走开几步,示意徐础跟上,避开唐为天的目光,小声道:“请徐先生逃走吧。” “逃?往哪逃?” “或者回荆州去找宋取竹,或者北上去寻降世军,总之不要留在益州。” “多谢铁大将军不杀之恩,但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嘿,别说你想帮我们铁家守卫益州。” 徐础拱手道:“我帮益州,不为铁家。” 铁鸢又笑两声,突然道:“王妃怀孕已经两个月,文武众臣皆以为应当由嫡子继位,因此要等上七八个月,王妃若诞下男孩,一切顺理成章,若诞下王女,则由大王子继位。” “十分合理。在这七八月期间呢?” 铁鸢沉默一会,“王妃以太妃名义临政,三位大臣辅政。” “哪三位?” “我,长史冯野筹,内侍车全意。” “车全意?” “他对蜀王的忠诚至少没得说,且他在洛州客民中间根深蒂固,需要他来稳定金都城局势。冯家也是客民,但是迁居益州上百年,经营数代,深受土著信服。” “铁大将军选得好。铁二将军呢?” “他一心想要报仇,所以我派他去守卫益北关卡,离荆州远些,夔门关还由黎胜国守卫。” “铁大将军不想出兵荆州?” “至少现在不想,太妃有孕,人心不稳,益州当务之急是要自保,不是报仇。” “铁大将军所言极是。” 铁鸢摇摇头,“我知道自己做得远远不够。” “还差在哪里?” “整个益州,甚至整个天下,都会以为铁家有夺益之心,在这七八个月以内,我没办法自证清白。” “但求问心无愧,无需自证。” “我还知道,单守益州难得长久,可是本州新遭重挫,无力向外扩张,与群雄联合,又无人可选。” “宁王呢?” “嘿,徐先生此番亲至金都城,就是为了阻止益州投向宁王吧?” “我希望听听铁大将军的真实想法。” “宁王此前不止派来使者,还派来一位将军,毫不掩饰夺益之心,而且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