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就是湘州刺史贝珍。”郭时风道。 徐础又想一会,“我猜是奚家。” “嗯?哦——”郭时风恍然。 宋取竹正好进来,郭时风转身道:“奚家大概是投降了,要奉宁王之命偷袭宋军,或是断宋军的退路。” 宋取竹一愣,“奚家坚持这么久,说投降就投降了?” 郭时风道:“奚家所依仗者,无非是单于与盛家,如今贺荣大军败退,盛家攻打石头城想必是不太顺利,宁王威震天下,奚家除了投降已经别无选择。” “宁王轻松得到江陵城,更不好对付了。”宋取竹轻叹一声。 郭时风摇头,“未必,宁王懂得轻重缓急,他表面对石头城不在意,迟迟不肯率兵回防,其实视吴州为根基,看得极重。他必是放弃江陵,换取奚家的归降与出兵,他自己速返江东与盛家决战。” 宋取竹点头,看向徐础。 徐础道:“郭先生所言极是。” “两位先生尽管南下北上,奚家若派兵来,由我对付。”宋取竹留兵数千,与奚家兵力相差悬殊,但他不惧,笑道:“奚家暗害我岳丈,若是送上门来,再好不过。” 三人又聊一会,宋取竹道:“宁王送我一件礼物,但是这件礼物必须转送给徐先生。” “我不需要礼物。” “这件礼物徐先生肯定需要。”宋取竹与郭时风告辞。 徐础正纳闷,又有人进来,居然是麻七姑,手里牵着一名年轻女子。 徐础拱手道:“麻夫人,我已对宋将军说了,不需要……” 麻七姑笑道:“徐先生若是不要,我可就真的带走了。” 年轻女子抽泣道:“公子,是我啊。” “你……怎么是你?”徐础大吃一惊,宁王送给宋取竹的礼物居然是“芳德公主”缤纷。 “他们……他们将我送来……” “你们慢慢聊吧。”麻七姑退出帐篷。 徐础让缤纷坐下慢慢说。 缤纷以公主的身份被送到襄阳,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城中突然大乱,贺荣人纷纷撤退,将她也带上,出城没多远,嫌她太慢,竟然弃车而走,单于已死,也没人想杀她给贺荣平山殉葬。 缤纷不明所以,在车上没等多久,又被带回城里,成为宁军的“俘虏”,几天前被带到宁军大营,每日里担惊受怕,忽然间上车、乘船,辗转来到宋军营中,心中悲痛,一直在哭,直到看见徐础,哭得更厉害了。 “真没想到,我怎么也想不到……” 徐础也想不到,他与昌言之约好战后去接缤纷,可是一假死一真死,事情只好不了了之。 “跟我说说北边的情况。”徐础请求道,两人初见面时,缤纷曾经说过几句,他希望知道得更详情些。 缤纷终于止住哭泣,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徐础忽然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