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门关的守兵比从前多出几倍,徐础与郭时风一下船就遭到扣押,好消息是蜀王甘招就在城里,坏消息是蜀王不想见这两位客人,甚至不允许他们进城,直接关押在码头上的一间屋子里。 郭时风十分诧异,“础弟离开益州时颇受礼遇,没听说你做错什么事情,怎么就得罪蜀王了?” “想必是因为铁鸢。” 铁鸢与一支益州军如今正被困在汉中城里,蜀王原本要将这些人召回来,如今已无可能,大概是将罪过算在了徐础身上。 当天傍晚,蜀将黎胜国过来探望,倒是比较客气,一见面就解释道:“徐先生海涵,蜀王最近烦心事比较多,不愿见人。” “明白,黎将军能替我带句话吗?” “嗯……可以。” “请转告蜀王,与其为虎作伥,不如静观事变,切记切记。” 黎胜国神情骤变,随即干笑道:“徐先生尽说怪话,‘为虎作伥’这种话我可不会转告蜀王,那不是找死吗?” 徐础笑道:“无妨,别人说不得,我能说得。” 黎胜国原本要多聊一会,这时兴致全无,命卫兵放下几样酒菜,告辞离去。 郭时风坐下吃喝,说道:“蜀王不留在金都城,不去北边关卡防备贺荣大军,而来东边的夔门关,想必是已暗中投降单于,要带兵顺江而下,前去攻打荆州。” “想来如此。”徐础也坐下,无心进食。 郭时风吃个五分饱,放下杯筷,“多想无用,蜀王若是率军出益,贺荣大军肯定出汉州配合,如此一来,襄阳群雄必败无疑,连最后一点胜算也会丢失。得想办法通知宁王一声。” “得想办法劝说蜀王回心转意。” 郭时风摇摇头,“我已经想过了,没有办法。如果我是蜀王的谋士,亦会劝他投降单于。” 徐础也没想出办法,“你我二人合力,或许……” “谋士只在模棱两可的时候才有大用,或者蜀王足够愚蠢,能被几句话说得晕头转向。咱们都认得蜀王,他愚蠢吗?” 徐础笑了笑,甘招缺一点雄心壮志,但是绝不愚蠢。 一个时辰之后,黎胜国又来,神情变得冷漠,带领一队卫兵,“蜀王请两位进城。” 路上,郭时风小声道:“础弟不该挑明,如今想要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总得见蜀王一面。”徐础喃喃道,“请郭兄多配合我。” “尽力。” 甘招心情不佳,身穿全套铁甲,只是没戴盔帽,坐在椅子上,膝上横刀。 在大厅门口,徐础被要求交出来配刀,他解下来交给黎胜国,“这是蜀王当初赠我之物,请小心保存。” 甘招听到这边的说话声,开口道:“拿过来。” 黎胜国双手捧刀,送到蜀王面前。 甘招接过刀,轻轻拔出半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