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情形更乱,所有人都说宁军要将东都兵民杀光……”宗明义跪在地上,努力辩解。 “所以呢?” “我……我想宁王没有这个打算,宁王又说不要空城,所以……” “所以你就心软了?”宁抱关大怒,“你自己也是百姓出身,不知道百姓当中尽是欺软怕硬之辈?他们害怕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们害怕屠城,你就摆出屠城的架势,他们闹一会自然老实。从来只听说民怕兵,到你这里却是兵怕民,你也配称将军?” 宗明义面红耳赤,再不敢争辩。 郭时风一直跟在宁王身边,这时劝道:“必是潘楷力主放行,宗将军被迫无奈……” 宗明义连连点头。 宁抱关冷笑道:“潘楷是什么东西,我的部下要听他命令?” 郭时风也不敢再说,退后一步,向宗明义使个眼色,宗明义双手被缚在身后,磕头道:“末将有罪,请宁王处罚。” “放走东都兵民,你犯下的是死罪,但是念你此前功高,功过相抵,贬为兵卒,重新立功自效,滚下去吧。” 宁王语气不善,宗明义却大大松了口气,磕头告退。 宁抱关仍未解气,痛恨的不是自家部将,而是东都兵民,“一群不识好歹的家伙,见我就逃,嘿,我要让他们无路可逃。” 郭时风察言观色,乖乖地站在一边不吱声,却扭头瞥一眼徐础。 徐础笑了笑,上前道:“宁王如今知道‘名’的重要了吧?” 宁抱关目光冰冷,“我杀了那么多吴兵,你不想替他们报仇?” “想。” 宁抱关脸色一变,随即傲然道:“我平生不缺仇人,多一个无妨,我就坐在这里,你来报仇吧,我给你一次机会,与你单打独斗,不让卫兵插手。” 徐础拱手道:“我要向万人之上的宁王报仇,不与匹夫之勇的宁抱关斗狠。” 宁抱关哈哈大笑,向郭时风道:“你二人都是谋士,又是好友,师出同门,何以劝人的风格全不相同?” 郭时风笑道:“我倒没有觉得,望宁王解释详细。” “郭先生之劝,令人如沐春风,过后却是越品越苦,徐先生恰好相反,劝人如骂人,非得细品之后,才能明白其中味道。” 郭时风笑容不减,“徐先生的确比我厉害些。” “不不,你比徐先生厉害,你是表里如一的谋士,徐础却不然,自称谋士,心里仍当自己是王,总有高人一头的意思。他再厉害,不能为人所用,便是无用。” 宁抱关脸色渐渐冷酷,郭时风笑而不语。 徐础也不反驳,等宁王“细品”。 沉默良久,宁抱关开口道:“我现在有何名?欲要问鼎天下,又要何名?” 郭时风暗叹一声,徐础之劝居然又要成功。 徐础上前半步,拱手道:“眼下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