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有变,单于越发得意,“草原上部族众多,我贺荣部最强,其它部族或是臣服,或是远遁它方,我在入塞之前派人去邀请他们。秦州通道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同样,先至者封以善地,后至者给予恶地,不至者,待我平定九州,必然发兵前去惩罚,就算是追到天地尽头,也绝不放过。” 徐础从未见过野心如此膨胀的人。 单于沉浸在幻想之中,转而与本族人交谈,越来越热烈,年轻的贺荣大人们,毫不掩饰眼中的崇敬。 寇道孤仍在写信,对周围的交谈充耳不闻。 单于又一次转向徐础,“入塞以来,虽遇到一些意外,但是进展仍比我预料得要顺利。我这次共向十九位中原首领写信,你推测会有几家前来会师?” “他们都曾派人送来降书?” “嗯。” “亲自前来,而不是派兵前来?” “当然。” “十九位,我认识的没有几位。” “无妨,我要听你的‘泛泛而论’。” “我说不会超过五位,而且尽是汉州、洛州雄杰,他们离贺荣大军比较近,不敢不来。” “嘿,你倒是很瞧得起这些人物。寇先生,你说呢?” “或早或晚,全都会亲自来向单于跪拜。”寇道孤头也不抬地说。 单于笑道:“五位太少,全来太多,我选中间,十到十五位。其中梁王肯定会来,宁王则不会,他第一个送来降书,表明了是要取巧,绝不敢亲来见我……” 徐础道:“单于以为这十九家就是天下群雄了?” “北方还有一些,不是已经臣服,就是即将臣服。九州之外,荒僻之处或许还有?待贺荣骑兵驰骋到那里,我就能知道了。” “递降书的雄杰或许会来,或许不会,递战书的呢?” “战书?哪来的战书?” “哦,大概是我听错了,一句传言而已。” 单于看向本族人,严厉地询问,帐中诸人不知此事,有人出去,又叫进来几个人。 那几人陈说一番,单于大怒,显然第一次听说居然有人送来战书。 那几人颇为狼狈,七嘴八舌地辩解,终于令单于脸色缓和下来,其中一人出帐去取所谓的战书,另几人留下,趁单于不注意,向徐础投去憎恨的目光,他们已经知道是谁泄露此事。 战书好一会才送来,单于拿在手里看了一遍,不由得笑了,命贺荣人退下,向徐础道:“怪不得他们不肯送到我面前,原来只是一名狂徒,自称楚王,其实是名山匪而已。‘宋取竹’,你认得这个人吗?” 寇道孤停笔,惊讶地抬起头,“宋取竹?” 单于笑道:“难得有寇先生认识的雄杰。” “他不是雄杰,但也不是山匪。我没见过此人,只是听说过,他原是荆州豪侠,曾入思过谷向范闭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