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江龙的好运还没有结束,来了一位衣着华丽的贺荣部大人,下令松绑,问道:“是你们将吴王送来的?” 翻江龙挤到前面去,“是我带来的,将吴王献给贺荣部,这些人是我的手下。” “嗯,你很好,你想要什么奖赏?” 翻江龙大喜,“贺荣部觉得吴王值什么价钱,就给什么奖赏,我们不挑。” “好,跟我去领赏。” 翻江龙向昌言之看去一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带领兴奋的手下,跟着贺荣部大人去领赏,一路上百般奉承,对方却不搭不理,连姓名都不肯透露。 昌言之的心又沉下去,喃喃道:“要多大的福,才能压下这么大的祸啊。” 徐础被带到一顶大帐篷里,里面铺满了大大小小的毯子,许多人或坐或站,正在大吃大喝,其中还有几名女子,他一进来,所有目光都望过来。 徐础一眼就看到了贺荣平山。 左神卫王十分狼狈,像仆人一样站立,双手捧着一只尺余高的陶器,不知里面装的是水是酒,低眉顺目,神情木然,身穿普通的袍子,全然没有当初的神采,脸上还有几道伤痕。 能得到贺荣平山服侍的人当然不会普通。 那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贺荣部大人都很壮硕,相形之下,此人显得比较瘦削,满腮的胡子,正扭头看着身边的妇人。 妇人与他年纪相仿,正在用撕成细条的肉喂两个年龄很小的孩子,小孩儿脸上、衣服上沾满油腻,张着嘴,像雏鸟一样等着肉送进来,对周围的事情全不关心。 徐础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前行数步,面对正中的络腮胡男子,心里明白,这就是贺荣部新单于贺荣强臂,此人名字古怪,中原对他知之甚少。 贺荣强臂终于扭过头来,看着客人。 贺荣平山小心地说:“他就是吴王徐础。” “你认得我吗?”贺荣强臂问,中原话比贺荣平山还要流利。 “阁下是单于贺荣强臂。” 被提到名字,贺荣强臂并无恼意,“既然知道我是谁,见我为何不跪?” “若是敌人,我不愿跪,若是朋友,我不需跪。” 贺荣强臂笑了一声,依然没有发怒,伸手指向贺荣平山,“左神卫王被你害成这样。” “我与贺荣平山只见过一面,再无来往,不知如何害人。” “你的仆人,名叫田匠,两次逃亡。还有天成的公主,本应嫁给左神卫王,也跑逃了,全是受你指使。” “田匠并非我的仆人,他被抓时我什么都没说,他的逃亡也非受我指使。至于芳德公主——我不知道她为何逃走、如何逃走,但我知道,她与贺荣平山不配。” “谁不配谁?” “贺荣平山配不上芳德公主。” 贺荣强臂大笑,一边的贺荣平山瞥来两道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