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平常说法。 安重迁听了一会,突然大怒,对夸者和贬者同样愤怒,拍案而起,喝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个个俗不可耐,竟然也敢品评冯夫人!” 众人认得他是范门弟子,没敢直接还嘴,但是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厅里还有几名范门弟子,上前询问情况,安重迁似被一盆凉水浇在头上,匆匆跑向后院,向冠师兄求助。 寇道孤正在看书,与普通书生不同,他从最后一页往前翻,读得津津有味,时不进发出一声冷笑,似有所得,又似在嘲讽。 三名师弟站在门口,屏息宁气,从不插口,别无它想,只为看师兄读书的样子。 严微与于瞻都在其中,他二人在思过谷里颇受羞辱,回城之后,对这位寇师兄却更加崇敬。 安重迁进来时开门声音大些,惹来三位同门的不满目光,他立刻控制呼吸,乖乖地站在一边,像认错一样低眉顺目,偶尔瞥一眼,发现师兄手里捧着的是《庄子》,心中既敬且愧,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 寇道孤放下书,“反读有个好处,不至于被开头几篇吓住,以为整部书会越来越深,其实精华都在前头,甚至就在开篇的几句话上。非得是反读,才有循序渐进之感。” 四名弟子同时点头,深以为然,寇道孤话锋一转,叹道:“人说《庄子》之作颇多伪造,此言不虚,有心者,读其三两篇足矣。” 寇道孤不说该读哪几篇,也没有人敢问,即便如此,他们也被没“放过”,寇道孤冷笑道:“以你们的资质,去听徐础讲道,已是极限,为何死守在我这里?耗费比生,仍是一无所得。” 四人脸上越惭愧,心中越敬佩,严微道:“我等愚笨,但是皆有一颗向道之心,纵不得悟,也愿留在寇先生身边,亲近大道。” 寇道孤冷笑,随即轻叹一声,对严微的回答似乎深感失望。 安重迁更不敢吱声了,从前在谷里时,范闭总是鼓励弟子们多读多问,哪怕是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也可以问,范闭未必给出答案,但是总愿意倾听,到了冠道孤这里,规矩全变了,弟子们还没开口,就已自惭形秽,觉得心中的疑惑实在太幼稚,不值得说出口。 寇道孤已经拿起另一本书,淡淡地说:“有人心乱,如蚁虫附树,虽于树无碍,但是不显圆满。” 门口四人先自察,然后察人,很快,三人的目光落在一人身上。 安重迁的神情出卖了自己,越发羞愧不已,躬身后退,“弟子鲁莽,回去面壁思过,心静之后,再来请罪。” “等等。”寇道孤一边看书一边说话,两不耽误,“既入我门,当守我律。说说你的心事。” 安重迁深揖,袖摆触地,起身道:“弟子……弟子今日出门,在街上……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