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弥勒和降世王若是真能在天上盯着凡人,何必要她去监督吴王?但只敢想想而已,不敢说出来。 薛金摇最后拿出一柄匕首,“算是礼物吧,你收着。” 冯菊娘不敢不收,但是胆战心惊,匕首在她手里,像是有千斤重。 “该用的时候就得用。” “啊?用来……做什么?” “邺城的女人若是个人物,那就算了,若是个跟你一样的小狐狸精,你将她杀了,自来秦州找我,我给你重赏,保你安全。” 冯菊娘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我、我不会用……” “有什么不会的?握在手里,用力一刺——你能比天成太后更娇弱?她能刺死大将军,你捅死一个女人还不容易?” “我尽力。” “要用全力。” “全力。”光是捧着匕首,冯菊娘就已觉得全身汗毛竖起。 冯菊娘又被送回东都,正好赶上一群人要来追赶吴王,她于是加入,将匕首藏好,再也没有碰过,也没向任何人提起此事。 慢慢地,她发现这趟任务很简单,吴王雄心不再,也无意与另一个妻子见面,每日只是静坐默想,根本不需要监督,脏活、累活都是老仆等人在做,她可以腾出空描字、练习辩才。 冯菊娘内心深处有个想法,以为有朝一日金圣女真能从秦州打到邺城来,到时候她要以谋士的身份在降世军里立足,没准能应上刘有终许下的那一桩富贵。 吴王的另一个妻子说来就来,而且指名要见她。 冯菊娘立刻想到自己的“任务”,想到匕首与鲜血,想到一名柔弱女子如何横跨千里,从东边逃亡到西边…… 想得越多,她的身子抖得越厉害。 到了郡主的帐前,冯菊娘却冷静下来,因为她猛然想到一个办法:金圣女没说必须杀死郡主,说的是如果郡主是个人物,就不需要动她,如果是狐狸精,才要杀死,什么是狐狸精,自己很清楚,什么才算是“人物”,却很难说,金圣女或许有套准则,但是没说清楚,自己可以做出判断…… 冯菊娘一路上摇摇晃晃、脸色变幻不定,带路女子看在眼里,以为她只是单纯的紧张,不由得更生鄙夷,在门口道:“等在这里。” 冯菊娘等了一会,回头望去,看到济北王世子、寇道孤那群人没有去见徐础,而是走向山谷深处,显然是要祭拜范闭。 “论战这就开始了。”冯菊娘喃喃道,对这种事情她看得倒是清楚:徐础与寇道孤还没见面,就已在造势,谁都不愿显出急躁。 若是只比耐心,冯菊娘更看好徐础,可她还是觉得,一旦面对面,徐础在气势上会处于弱势。 寇道孤就像是从神坛上直接走下来的雕像,不用开口,只凭气势就足以令许多人信服,甚至跪拜。 “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