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嘴。”徐础声称已得范学精髓,却只是模仿范闭的“三字经”式的回答。 于瞻话才说到一半,听到这三个字不由得一愣,随即大怒,挽起右边袖子,喝道:“你仰仗自己做过吴王,就可以随便羞辱读书人吗?你那个吴王来历不正,原本就不受天下人承认,所谓退位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根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做王不成,跑来思过谷强夺范学正统,你可错了,范门弟子虽愚,比你聪明的人也有几十、几百位……” 于瞻喋喋不休,徐础像是被数落得无言以对,垂目不语,冯菊娘怒目而视,安重迁一会瞥一眼美人,惊诧她面带怒容时竟然更加艳丽,一会小声劝说同窗,另一边的严微偶尔咳一声,别无它言。 于瞻心头火起,谁也劝不住,可是说得久了,有些词穷,对方又完全没有回应,他渐渐地也觉得无趣,嘴里“这个”、“那个”多起来,最后哼哼声比正经的说话还要多。 徐础觉得差不多了,抬起目光,微笑道:“说得舒畅吗?” “你还没认错,我哪来的舒畅?”于瞻心中火气又烧起来。 “所以你刚才的许多话并没有完全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有!我还要说……那个……你夺不走……你那个……不是真王,哼,哼,不是……”于瞻竟然找不出更新鲜的话来。 徐础又等一会,“阁下拜范先生为师多久了?” “两年三个月,算是后进,但是比你早得多,不不,你根本没入门。”于瞻的火气稍一消退,又升起来,只是势头有所减弱。 “嗯,不算短了,即便没有入室,也该升堂了。” 于瞻微微一愣,哼了几声,“先生的确说过我勉强升堂,离入室还远着。那又怎样?于某有知之明,我不是范门最好的弟子,但是有一腔护卫师门的热情。” “既已升堂,范先生应当对你有所教诲,他没让你少说多思吗?” 于瞻又是一愣,他性子刚烈,但是对“范门弟子”的身份极为看得,不会当面撒谎以辱师门,“范先生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他说……” “说什么?”冯菊娘好奇地问,“听你说话挺利索的,现在怎么吞吞吐吐了?” “师父教我再思而言,三思而行。” 冯菊娘笑道:“你刚才说那些话之前思了几遍?” 于瞻脸有些红,心中怒火将烧未烧,另一个声音提醒他一旦发怒,必然再入陷阱,“不同,这次不同……” “闭上嘴。”徐础又一次道。 于瞻极度憎恶这三个字,火气腾地蹿起几丈高。 徐础这次不给他长篇大论的机会,马上补充道:“这是你入室之后,范先生才会说给你的话,生前迟迟不说,就是担心你承受不住。”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