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能说我们的话?”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上前两步,他帽子上的翎羽比别人都要多几根,胡须也更浓密,生硬地说:“你是什么人?让吴王站起来跟我说话。” 徐础摇头,“在下田匠,吴王护卫,也是军师,在问清诸位的来意之前,吴王不会与你们交谈。” 对面七人大笑,带头者拍拍腰间的刀,“想知道来意,问它。” 徐础也有刀,二话不说,直接拔刀出鞘,厉声道:“以刀问刀,这有何难?” 七人吓了一跳,纷纷拔刀,帐中别无卫兵,他们以七对二,占据优势。 带头者转头向同伴说了几句,然后又向吴王军师道:“真要用刀,我们也不必进帐了。你这个军师不会说话啊,吴王用你,可有点危险。你这里有酒有肉,为何不请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谈?” 徐础收起刀,“未请教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贺荣平山,乃是左神卫王,你可以叫我‘山大人’。” 贺荣部王号数百,左神卫王并不知名,徐础拱手道:“山大人请坐。” 贺荣平山左右看了看,从徐础身边走过,直接坐在“吴王”对面,也不用筷子,从怀里拔出匕首,插一块肉送到嘴里,又喝一口酒,肉咽下去,酒却吐出来,扭头向同伴道:“南人会做菜,不会酿酒,拿咱们的来。” 一人上前,从腰后解下一只皮囊,送到贺荣平山手里。 贺荣平山倒满两碗酒,向“吴王”道:“敢尝尝吗?” 田匠不吱声,端起酒来一饮而尽,放下碗,神色不变。 贺荣平山大笑,也喝光一碗,又倒满,“好酒量,咱们继续。” 田匠拿起碗再喝。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一囊酒很快喝光,又有一人上前送上皮囊,贺荣平山收起脸上的不敬,盯着“吴王”,只管倒酒、喝酒,同样不再说话。 第二囊喝完,第三囊送上,冀州将领进帐,见吴王站在一边,不知名护卫却与贺荣部大人拼酒,不由得深感意外。 徐础冲他轻轻摇头,贺荣平山的一名同伴则斥道:“这里不用你,出去等着。” 冀州将领面色难看,却不敢回击,讪讪地退出帐篷。 第五囊酒送上时,贺荣平山推开,他还能喝,但是觉得已无必要,“吴王好酒量,都说你是个文弱书生,不像啊。” 田匠依然不吱声,徐础在一边道:“传言往往不实,为了贬低吴王,什么话都能编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瞧不起我吗?我部中有将士三万,吴王有多少?” 田匠冷冷地说:“贺荣部单于来了,能与我谈,你,找他。” 贺荣平山瞥了一眼徐础,“你的军师?说话算数?” 田匠扭过头去,徐础道:“吴王对我言听计从,我说过的话、做出的承诺,吴王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