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会明白,你的出生就是为了给她报仇,除此之外,别无意义。等你醒悟,你会放弃对楼家的最后一点亲情,你会觉得杀人太少,你会觉得这世上恶人太多……” 浑身染血的雷大钧走出来,“杀得差不多了。唉,有几个真是难得的美人,我都有些不忍下手,但一想到她是楼温的女人,还要多补一刀。你看我的刀刃都卷了……” 孟僧伦伸左手接过雷大钧的刀,发现它的确卷刃好几处。 “自作主张总是不好的。”孟僧伦道。 “当然,不过孟将军这是最后一次……” “我是说你,我让你保密,你却自作主张泄密给蜀王。” 雷大钧脸上一红,“我解释过了,我是担心吴王心软,不能替咱们七族做主,宁王手下的那些河工……” “既然追随吴王,就得相信吴王,怎会怀疑他不能做主?” 雷大钧脸色更红,“是,我错了,今后改正。” “我还指望你替我效忠吴王,如果我死之后,吴王身边再有一人自作主张,我怎能瞑目?” “孟将军,交往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效忠吴王,我肯定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雷大钧有点紧张,目光看向孟僧伦右手里的刀,那刀还没有用过,滴血未沾。 孟僧伦点点头,“所有吴人都得感激吴王。” “没有吴王,我早就死在河边,当然感激,一点不假。” “嗯。”孟僧伦将左手刀物归原主。 雷大钧接过刀,心中一松,“其实孟将军也不必非得自裁,我想……” 孟僧伦将右手刀刺进雷大钧的肚子里,“你又在自作主张,不可饶恕。” 雷大钧惊讶地看着刀,又抬头看孟僧伦,怎么也无法理解他的举动。 一块来杀人的吴兵走出大厅,正看到这一幕,全都呆住了,没人上前阻止,甚至没人开口。 孟僧伦拔出刀,不再搭理僵立不动的雷大钧,朗声向众吴兵道:“你们都是奉命行事,一切责任由我与雷将军担负。吴王问起,你们就说我二人畏罪自杀。” 孟僧伦原本要抹脖子,事到临头才发现有些困难,于是调转刀尖,用力刺进自己腹中,先是一痛,随后心中一松,脸上浮现微笑,说:“我来了。” 大将军府发生惨案的同时,徐础正忙于接待一拨又一拨的客人,他知道孟僧伦在做什么,尽量不去想,全当一无所知。 最先赶来的客人是郭时风,孤身一人,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见吴王就跪下道:“大将军提前动手,他知道我向湘东王泄密,也要杀我。” “官兵越乱越好。”徐础淡淡地说,心里想的全是如何击败敌人,向薛金摇道:“请降世将军召集将士,以防敌军攻城。” “大将军不会攻城,肯定是要逃往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