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如何打赢,立刻回道:“如果原本就是一家,合则胜、分则败。义军来源各异,降世军更是早已分裂为无数团伙,空有其名。早先那一战,全仗诸王配合得好,其实仍算不上‘一家’。薛六甲死后,城中分裂之势越发明显,与其勉强捏合,不如各自为战。” “勉强捏合还有三分胜算,各自为战,只怕连一成都没有。” “我之‘各自为战’,非作一盘散沙,乃是要诸军各擅胜场。冀州兵弓马娴熟,堪称精锐,但是人少,此次来攻东都,不专打一面,而是分兵筑围,所谓舍己之长反用其短。诸王若能轮流出战,此起彼伏,日夜不停,数日内必能令冀州兵疲于应付,义军胜算或许更大一些。” 徐础还没开口,刘有终笑道:“二弟此计虽妙,说来说去还是要降世军听话才行。这种打法伤亡必多,莫说降世军,就是诸王本部将士,几轮之后也会生出惧心,拒绝出战。” “龟缩守城,义军惧意更会日盛一日。举兵以来,义军每每胜骄败馁,无论打过多少次胜仗,再见官兵,仍无敢战之心。无它,官兵自溃时多,义军全胜时少,长此以往,义军便是侥幸夺下半壁江山,也难守住。与其苦等时机,不如现在就硬战一场。” 刘有终笑道:“二弟眼中的时机,与梁王倒有几分相似。” 谭无谓干笑两声,“除了兵法,我一概不懂,看时机经常不准。” 徐础道:“二哥的计策没错,但是需要从长计议。至于梁王——”徐础看向沈耽,“他若是信我,就来我营中一趟,我为他向降世诸将解释,或许可以说和。” “梁王当然相信四弟,我回去劝说,必要他明日前去拜见。四弟军营还在西城?” “在四王府。” 天成张氏四王地位尊崇,王府相连,占地广大,因此被徐础征为军营。 沈耽点头,小声道:“我能与四弟单独说几句吗?” “当然。” 两人走出几步,离卫兵更远一些,刘有终与谭无谓则走向另一头。 “非我多嘴,既然结义为兄弟,有些话我若是不说,便是我无情无义。”沈耽显得很郑重。 徐础道:“三哥但讲无妨,无论什么话,我念三哥的情。” “当心宁抱关。” “我从来没小瞧于他。” “不是那个意思。”沈耽将声音压得更低,“宁抱关手下有一群江东兵卒,四弟应该知道吧?” “嗯。”徐础知道,当初就是他情急之下建议宁抱关以返乡为名,收拢造反的河工。 “我听说,宁抱关唆使他手下的江东兵拉拢四弟的吴军将卒,颇有人被说动,愿为他效力,暂时没有公开过去,仍留在四弟营中。四弟以吴军为根基,当心反受其害。” “多谢三哥提醒,我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