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神洗早已见怪不怪,嗯了一声,一句也不多问。 薛小乙提出一堆要求,曹神洗一律点头。 一名官吏进来,“曹将军,腊肉刚找到一批,要送到哪里?” 不等曹神洗开口,两名卫兵齐声道:“送到我那里。” 薛小乙道:“至少让我先检查一下,别是存了几十年的老肉,狗都不吃。” “我也去,你根本不懂辨认腊肉的好坏。” 两名卫兵推着官吏往外走,让外面的人守住门口,别让吴王丢了就行。 厅里终于只剩两人,曹神洗长出一口气,“东都还能保住几天?” “保一天算一天。” “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整个东都喂给他们都不够。”曹神洗向外面看了一眼,“良机就在眼前,吴王为何视而不见?当初你曾劝大将军及时起事,自己却犹豫不决吗?” 徐础微笑道:“良机?” “我听说了,诸王将军队调遣至西城,总不至于归蜀王吧?吴王既掌诸王之兵,在城内已占优势,可一举除掉贼首,为何孤身进宫,自投罗网?” 徐础打量曹神洗,笑道:“这可不像曹将军会说出的话。” “都这个时候了,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旁观。天成大厦倾覆,我不能说没有一点责任,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天成有罪,东都百姓无过,我不希望看到东都毁于一旦。” “我与曹将军的想法一样,所以不愿轻动刀兵。降世军虽是乌合之众,若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却能奋力反扑,到时候大开杀戒,宫中涂炭,宫外也难保完整。” 曹神洗叹了口气,“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朝廷大军明明胜券在握,那些人为什么要跑?” “此所谓当局者迷,当初曹将军率兵在外,能看到胜券,城里人却只能听信传言,自陷泥潭。如今曹将军不也是心存疑虑,以为东都危在旦夕?没准多等几天,就会发现‘胜券’仍在手中。” 曹神洗愣了一会,又叹口气,这些天他不知道叹息多少次,觉得胸腹之间快要空了,“论到阴谋诡计,我自愧不如吴王,可算来算去,不过除掉一两人而已,天下之大,计谋能用多久?” “心怀天下,眼看当下,这种事情急不得。” 曹神洗的岁数足够当徐础的祖父,这时却觉得自己十分幼稚,半晌无语,墙壁里突然有个声音道:“吴王贼名日益昭著,以后怕是再难除掉。” 徐础吃了一惊,曹神洗更是大惊,急忙走到门口,向外窥视一眼,转身到墙边,小声道:“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墙壁上原来有道暗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人,竟是侍郎费昞。 费昞向徐础拱手,回头看一眼密室,说道:“宦者在宫中造此机关,居然无人过问,唉,天成初创之朝,何以腐朽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