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磕头,然后才起身接过折子,叹息道:“曹氏名声,尽毁于我手。” “弃小家而保大局,曹氏当得更大的名声。” 曹神洗轻轻摇头,“吴王让我掌管东都,好,我接受,义军想要什么,你跟我说,要多要少随你开口,给个期限,我尽力满足。唯有一条,请诸王手下留情,不要祸乱百姓,皇宫我也会找人把守,等我给太后安排一个妥善去处,再将皇宫让给义军。” “全由曹将军做主。现在我就有事相劳,明天我需要一个地方,能容纳百人,大摆宴席,酒要多,肉要足够。” 曹神洗一边叹息,一边点头,“唉,这个容易,鸿胪寺里有地方,唉,酒肉肯定够,唉,今后我在皇宫外面的吏部治事,你可以去那里找我。唉,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虽然心有不甘,曹神洗还是接下职责,带着太后的懿旨,召集更多隐藏家中的官吏,稍一点数,十缺其七,东都闲官多,剩余三成倒也够用。 曹神洗选出三名副手,共同治理东都,一切倒也井井有条,皇宫以及户部库房一律封存,其中物品任由吴王调用。 徐础给曹神洗留下一百名士兵,一是护卫,二是监督,自己去见宁抱关。 宁抱关就住在城楼上,也不怕冷,开窗向外遥望。 夜色已至,城外只见点点火光,宁抱关却看得入迷,好久才转过身,向徐础道:“还是你有办法,找来的东西不少啊,我这边都快堆不下了。” “这才只是一小部分,若治理得当,贡物当源源不绝。” “嗯,我得能活下去,才能享受这‘源源不绝’。听说你进宫了?” “是,向太后要来一份懿旨,安抚东都士民。” “你还让曹神洗忙你掌管钥匙?” “是,义军初到,未得东都士民信任,需要曹将军出面安抚。” “嘿,左一个安抚,右一个安抚,好像义军就是专门来讨好东都士民的。” “收买人心,有时候的确与讨好无异,但最后的结果绝不相同,一个是为己所用,一个是为他人所用。” 宁抱关骂了一句脏话,“收买人心真难。你先不必管我,看看外面,明天一早,薛六就要带着晋王、梁王、蜀王进城,我不能拒绝,只能让他们进来。” “宁王做得很对。” “然后呢?让出东都,还是将他们杀个干净?” “诸王怕是不会孤身进城。” “各带三千人,加在一起,已经比咱们人多了。” “那就是没法杀个干净,但也不让出东都。” 徐础等于什么都没说,宁抱关转过头,又向外面望去,“薛六与晋王,只能先除掉一个,晋王早有害我之心,应当先除,可薛六部下最多,我若再让一步,怕是永无退路……” 宁抱关一整天都思考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