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础兴奋地大叫“船夫”,马维在一边提醒道:“小心,他从下游村子的方向而来,没准是专门来骗咱们的。” “他一个人,咱们两个人。” “到了水上,十个人也不济事。” 楼础也有点犹豫,船夫听到声音向这边望来,大声道:“两位公子叫我吗?有何吩咐?” 马维回头望一眼关卡的方向,向船夫道:“稍等。”又向楼础低声道:“我有匕首,上船咱们就制伏他,逼他撑船过河,到了对岸,多给他铜钱就是。” 楼础考虑一下,点头道:“只能如此,多给他钱。” 两人迎上船夫,马维拱手道:“船夫,载人过河吗?” 船夫是个精瘦的年轻人,笑道:“河桥离此不远,两位干嘛乘我的小船?河上风大浪急,可不安全。” 马维道:“我们有急事要过河,身上有洛阳尹的公文,谁知道这里改了规矩,非兵部文书不认,来回洛阳又得耽误两天,所以我们寻船过河。不白用你的船,到了对岸,奉上百钱相谢。” 船夫挠挠头,“这样啊,可我的船小,只能载人,载不得马。” 那船的确小得可怜,马匹上去,人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马维道:“不如这样,我们将马栓在这里,作价百文给你,如何?” “我要马没用啊,光是每日的草料我就供应不起。” “牵到市集上能卖个好价钱,比一百文多多了。” 船夫看看那匹马,“好吧,看你们可怜,送一程无妨,把马栓好,我待会回来取马。” 楼础将马栓在一棵小树上,任它啃地上的草,将包袱解下来,与马维一同走下河岸上船。 船夫伸手搀扶,扶到楼础时笑道:“公子带的东西不少。” “都是书。”楼础答道,瞥一眼马维,觉得这名船夫的确有点问题。 船夫长蒿一撑,船只离岸。 马维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握在手中。 船夫吓了一跳,“公子这是要干嘛?劫船还是劫人?” “不要船也不要人,你老老实实撑到对岸,马归你,一百文也不少你,别耍花招。” 船夫笑道:“我一个大字不识的穷人,哪来的花招?两位一看就是读书的公子,家里有钱有势,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生歹心啊。” 马维嘿了一声,仍握着匕首不肯收起。 楼础也盯着船夫,觉得此人胆子很大,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 船夫的确不怕,一下一下地撑船,快到中流,扬声又唱起来,高亢入云,楼础与马维只能听懂几句,大概唱的是渔家生活辛苦而逍遥。 一阵风刮来,船只摇晃,船夫提醒道:“两位公子小心,这阵风不小,千万别掉到水里。” 两人都不识水性,伸手抓住船梆,马维不得不收起匕首。 船却摇晃得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