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楼础哭笑不得,将纸张叠好,“这张是给我的?” “对,从今以后,咱们就不是夫妻了。” “好啊,祝郡主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喂喂,我可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休书早就写好了,今天刚拿出来而已。” “嗯,虞世子和欢颜郡主知道这件事?” “以后我再告诉他们,总之休书没有问题。” 休书大有问题,根本不会得到承认,楼础也不争辩,将休书收入怀中,微笑道:“好吧,我收下了,现在可谈正事了?” “休书也是正事。你将衣服换掉,我不喜欢这一身。” 张释虞迈步上楼,楼础迅速换上旧衣,跟着来到楼上。 楼础想起来,他曾经在这间房里住过一夜,张释清等六名王女乘船到访,一番问询之后,谁都不愿意嫁给他。 张释清坐在窗边,遥望水面,喃喃道:“发生这么多事情,我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别怕,你还有许多个十岁。”楼础站在门口。 “你真参与了……刺驾?”张释清依然望向水面,的确显得成熟几岁。 “嗯,我还在皇帝肚子上刺了一刀。” 张释清沉默多时,“我应该恨你,皇帝对我们最好,可我就是恨不起来,与你无关,而是皇帝……他有点让我害怕。” “端世子死后,大家都感到害怕。” “不是,在那之前,我就有点害怕。在皇帝面前,我挨命喝酒、挨命玩闹,就是为了讨好皇帝,当时我没感觉到,事后想起,才发现那都是假装的,我喜欢喝酒和玩闹,但是不喜欢喝得太多、玩得太疯。” “在皇帝面前,没人敢说真话,更没人敢展示真性情。” 张释清趴在窗台上,似乎在抽泣,过了一会直起身,说道:“可我想念陛下,心里总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楼础已经无话可说,只能嗯嗯两声,等了一会,问道:“是谁要放我出来?” 张释清在凳子上转身,怒视楼础,“你犯下的罪过,应受千刀万剐之刑,可有人就是想保你。”顿了一下,她稍稍缓和语气,“是欢颜郡主,她不知怎么劝说太皇太后,觉得将你暂时放出去,对朝廷会更有利一些。” “欢颜……郡主?”楼础惊愕万分,没想到会是她,更想不到她怎么能说服太皇太后放弃杀子之仇。 “唉,你们两个挨般配的,为什么不让她嫁给你呢?” “我与欢颜郡主乃是君子之交。” 张释清撇嘴,根本不信,“就是这么回事,欢颜郡主救你一命,我与哥哥送你出宫、出城,从此咱们一刀两断,再见面就是陌生人了。” “我想咱们不会再见面了。”楼础喃喃道,隐约猜到欢颜如何劝说太皇太后。 “那样最好,你是刺驾的反贼,我是济北王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