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楼础取出草稿,再度润色,感觉不错,相信十日之后的东宫评比中,这篇文章必然名列甲等,至于能不能见到太子、能不能带来官场上的好运,他并不在意,这是他的原则之一:写文章时绝不含糊。 次日一早,马维派人过来相请,特意提醒楼础将文章一同带来。 “煮酒论文章”这种事要挑人,楼础欣然前往,一到马府,立刻交换文章拜读。 “辨忠奸、定尊卑、明赏罚、行黜陟、远佞幸,马兄真够大胆的,这五项条条直指本朝弊端。”楼础赞道,对自己的文章不那么有信心了。 马维淡然笑道:“都是些老生常谈,本朝、前朝,哪一朝没有这些弊端?倒是础弟的文章——你真要照这样交上去吗?” “当然,‘用民以时’更加老生常谈,没什么过分的吧?” “哈哈,换一个朝代、换一位天子,础弟的文章都不过分,我还要说它陈朽不堪,但是放在本朝,就是过于大胆了。当今天子好大喜功,征战不休、兴建不停、调发无尽,最不爱听‘用民以时’四个字。础弟应该还记得,去年的一个官儿,就因为在奏章中写了几句‘体恤民力’的话,就被贬官,皇帝不解气,事后又派人去打了他几十棍。” “侍御史骆大人?我记得,可我没有官职,东宫也不是皇帝,而且——有些东西越是留在心里,越是毫无价值。” 马维收起笑容,“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无法接受禁锢,并非臣不忠君,而是君不用臣,何况咱们并非天成朝的臣子,满腔志气无处发扬——础弟想好了吗?” 楼础点点头,“郭时风……可信吗?” “我认识他许多年,可以为他做担保。郭兄出身寒门,志向高远,可惜朝廷不爱人才,令他走投无路。” “好,但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接近楼中军。” “明白,这种事情急不得。” “还有——”楼础觉得这一点很重要,“不要再加人了。” “础弟放心,只有咱们三人……不对,还有一位仗剑行侠的豪杰,待到时机成熟,我会向础弟引见。” 两人又聊一会,马维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只包裹,放在桌上打开,露出里面的金银珠宝,笑而不语。 楼础有些困惑,“马兄这是要收买我吗?好像……不够多啊。” 相对于刺驾的危险,这点财宝的确显少。 马维笑道:“你我君子之交,重的是情义与胸中一团志气,什么时候论过这些身外之物?此事泄露,你我性命难保,此事如成,自有荣华富贵。这点东西,是给础弟用来打点大将军府上下人等的。” 虽说是大将军的儿子,楼础在家中却没什么地位,想要靠近兄长楼硬,的确需要金银开道。 楼础沉吟未语,马维解释道:“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