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他回味着方才所见的一切,又看向魏来,热络言道:“魏贤侄来了。”
“见过徐统领。”魏来颔首回礼。
“生分了,叫我徐叔叔就好,当年我跟你爹可是至交好友。”徐陷阵豪迈笑道,眸中露出了真假难辨的缅怀之色:“要知道当年你爹与我常常秉烛夜谈,从天下的风土人情,到治学益民之道可谓无所不谈。”
魏来也不知这老狐狸的碗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原则魏来索性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听闻此言,徐陷阵一阵眉开眼笑,他又抚了抚自己下巴处浓密的胡须,转头看向因为被晾在一旁而脸色尴尬的袁袖春,又才言道:“既然魏贤侄也不是什么外人,殿下也勿需拘谨,接着方才的话,说下去。”
袁袖春的面色并不好看,他皱了皱眉头,于数息之后方才接过了徐陷阵递来的话茬,言道:“徐统领说笑了。”
“在下要说的话方才都已经与统领说过了,我仰慕徐姑娘的才德已久,今日前来提亲也绝非一时兴起,还请徐统领应允。”
“这个嘛?”徐陷阵闻言眯着眼缝中笑意更甚,他嘴里如此呢喃着,却并不在第一时间回应袁袖春此问,反倒用眼角的余光意味深长的瞥向魏来。
只是魏来却正襟危坐在徐?的身旁一动不动,甚至还颇有闲暇的端起了身前的茶水,当着众人面浅尝一口。他身后的徐余年可被他这般模样急得不清,方才对魏来生出的些许好感,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他伸手轻轻捅了捅魏来,低声言道:“你还愣着干啥!那家伙要娶我姐呢?!”
袁袖春也是明白人,他的目光也在那时落在了魏来身上,到了这时,这位太子殿下似乎也失去了继续伪装的心思,看向魏来的目光之中阴冷的威胁意味几乎溢于言表。而后袁袖春又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立着的黑甲甲士,那甲士意会,便于那时迈步而出,走到了徐陷阵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递了上去。
徐陷阵接过那物,翻开一看,顿时脸色微变,嘴里言道:“这是周老所写?”
“正是。”袁袖春很满意徐陷阵此刻脸上的诧异与惊骇之色,他点了点头言道:“此物正是内阁首辅周老为在下所写的媒书,他此刻事物缠身,无暇来此,但过些日子会亲自前来,为我与徐姑娘主持亲事。”
……
若说江浣水是大燕重臣,手握一州之地的军政之权,大燕朝堂无人能出其右。而唯独有一人能在资历上与其平起平坐,甚至超出其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