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儿你还不懂吗?我们早就落于人后,很多时候就得兵行险着,就得狠下心肠,古来又有哪个帝王不是如此?”
“金家比我们强出太多,我们要追上他们,就得比他们更狠!”
袁袖春这样说着,双眸渐渐眯起,狭长的眼缝中寒光闪彻:“那个魏来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便让他给出他仅有的价值吧,待到我登基继位,再还他一个太平盛世,也算不枉费他这一场牺牲,不是吗?”
阿橙听到这些,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她低头看了看白鹤客栈前,那已然快要将魏来淹没的幽绿色光芒,咬了咬牙又问道:“那州牧那里呢?”
“殿下为了拉拢一个名声虽大,却不见得能在夺嫡之争出多少气力的天阙界,得罪州牧,岂不是得不偿失……”
“哼。”袁袖春听闻此问,一拂长袖,他的双手死死握紧,眼缝中寒芒更甚,他似笑非笑的盯着阿橙,声音忽的变得阴冷,变得阿橙有些陌生,他言道:“橙儿知道,我此行宁州,身负的皇命为何吗?”
……
那些被左鸣所唤出的密密麻麻、近有百人之数的孽灵手持利刃,一步步欺身上前,他们的模样狰狞,浑身上下弥漫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死气。
萧牧的手握着自己腰间的刀,一退再退。他并不缺乏以命搏命的勇气,他只是难以去承受拔刀后他背后的萧家需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他有些讨厌这样的抉择,也有些想念那个他一厢情愿认下的挚友。
若是那个家伙在,此刻一定早已骂骂咧咧的拔刀而出了吧,毕竟就像他常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永远十六岁的少年,在这一点上,那个家伙出奇的言而有信。
但萧牧终究背负得有比他更多的东西,也终究无法如他那般洒脱,在十余息的挣扎之后,萧牧的双眸一沉,看着眼前越走越近的那群如鬼怪一般的事物,握着刀柄的手,渐渐松了开来,那股凝聚在他身上的气,也随着他这无奈的决定而散去大半,周围那些紫霄军的甲士与他相处多年,自然也感受到这一点,紧绷的身形也放松了下来。
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萧牧身上的老妇人见此情景,心如死灰,整个人都在那时瘫坐在地。
而左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得意神情,他藏在袖口下的手屈指一弹,一道印记涌出,那些气势汹汹的孽灵们在一瞬间纷纷发出一声暴喝,然后裹挟着漫天的凶光,直直的杀向萧牧身后的魏来与胡乐。
……
“紫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