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这大燕赢了足足五十年,哪怕如今看上去太子势薄,金家势大,但男人还是并不觉得眼前这个老人会下错他的筹码。
老人明白这是男人的试探,但他并未有卖弄关子的心思,他在那时摇了摇头,笑道:“你就不用猜了。”
“袁袖春也好,袁钰也罢,我都不选。我有第三条路走……”
听到这话,男人的脸色顿时一变,他努力的在脑海中思虑了一遍,将除开袁袖春与袁钰以外的每一位皇子都好好的、仔仔细细的想了一想。可这些家伙,要么年纪太小,要么在朝堂之上没有半点根基,哪怕整个宁州都压在他们的身上,也不见得能有半点胜算。男人犯了难,哭着脸看向老人:“您老就别开玩笑了,这哪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老人笑了笑,应道:“当然有。”
这话让男人有时一愣,正要发问,老人却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事物递到了男人的跟前,嘴里言道:“这就是萧家的第三条路。”
男人一愣,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低头看向老人递来的事物——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命牌,通体用黄铜铸成,命牌周围雕刻着三道分布均匀的云印,正中雕刻一个姓名,而姓名之下还有几行小字。
“这是……”在看清那命牌上所刻字迹后,男人的脸色猛然一变,他一把抓过那命牌,一只手将之死死握住,双眸之中似有火焰熊熊升起。
“臭小子!”
只听他低声骂了一句,随即便猛然转身,头也不回快步走出了这州牧府的书房。
……
老人对于男人的失态并未表现出半点恼怒,他微笑着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直到他走出书房,直到他怒气冲冲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渐无声后,老人方才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又笑了笑,然后便迈着步子,慢慢悠悠的走回了书桌旁。
他低头看了看桌上的宣纸,目光顺着宣纸上的字迹游离,嘴里念念有词:“乌盘过宁州,漂橹与江流。”
“百万虎狼叩,两江 鬼齐嗅。”
“三霄甲胄亮,万里雄兵吼。”
“寸土不曾覆,雨幕落……”
“不休。”
老人念罢,不觉有些神情恍惚。
大抵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每每想起过往的事情以他的心性都会忍不住偶尔心神荡漾,偶尔不能自已。
他听人讲起过那样一个道理,他们说年纪越大的人,便越喜欢怀恋过去,不是因为过去有多么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