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更甚,张开嘴便要继续呵斥。
“习武是要行侠仗义,是要除暴安良,是要锄强扶弱!这些都是爹教给我的道理,我都记在心中。可爹在做什么呢?”但孙大仁的话却抢在孙伯进的怒斥之前响起。
“吕知县救过我的命,爹嘴上说着要感恩戴德,可转头就杀到了魏来的门上。”
“赵共白是不好,我也不喜欢他,但他真的该死吗?”
“城东的张家母女,为人和善,这些年安安分分,爹难道不比我清楚?可爹呢还是带着那些官老爷们寻上了门去!”
“我不明白,苍羽卫的总旗有什么好当的?一个
月又能有几两的俸禄,值得爹连良心都不要,明知道他们要淹了乌盘城,淹了我们这四千户人,还要帮着他们做事!”
孙大仁这般说着,声音一息大过一息,语调也愈发的激动,到了最后所言之物几乎是用吼的方式说出来的。
孙伯进也随即愣住,他诧异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儿子,过了半晌方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孙大仁的脸上挂起了苦涩的笑容,他言道:“我知道的比起爹只多不少。”
“爹知道乌盘城的百姓现在都怎么看我们吗?都说咱们是见风使舵背信弃义的小人!我们没有那救他们的本事,但至少我们不能助纣为虐,咱们现在打包好一切,等着阿来他们动手的时候,和他们一道离开乌盘城好吗?”孙大仁说到这里,声音又小了下来,神情希冀的盯着自己父亲。
孙伯进一愣,神情顿时古怪了起来:“你是说这一切是魏来他们策划的,他们想要带人逃出乌盘城?”
心头焦急的孙大仁并未感受到自己父亲这一瞬间的异样,他急切的点了点头:“嗯,阿来不仅不傻,还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聪明。他不会与金柳山硬憾,我估计他这么做一定是另有图谋,爹,我们只有这一个机会能够逃离乌盘城,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孙伯进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自己的儿子,神情愈发的复杂:“你可想清楚了,一旦逃了,乾坤门便……”
“那样的宗门,我不去也罢!”孙大仁却果决的言道,似乎还害怕这样的说辞无法彻底让自己的父亲回头,他随即猛地脱下了自己的衣衫,胸口处与后背上还未恢复的伤口展露无遗。“吕知县的尸体是我盗的,爹若是执意如此,那我这就去金柳山自首!”
“你!”孙伯进被孙大仁此言说得是又惊又怒,他伸手指向孙大仁,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瞥见自家儿子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