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偷伯伯的东西,那分明就是伯伯送给我的啊!”
“送给你?”孙伯进眉头一挑,这话正中他的下怀:“你倒是告诉我,你这样一个傻子,凭什么受得起这样的大礼?”
魏来像是被噎住了一般,一时间面色潮红,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此状的孙伯进面有得色,他朝着身后的孙大仁使了个眼色,可孙大仁却低头若有所思,对于自家老爹递来的目光视而不见。孙伯进有些气结,暗道一声孺子不可教也,一只脚却猛地伸出,狠狠的踢在了孙大仁的脚踝。
吃痛之下的孙大仁回过神来,这便对上了自家父亲的目光,他的面色愈发难看,但看眸子中迟疑与踌躇却是愈演愈烈。
孙伯进狠狠的瞪了孙大仁几眼,可对方却依然呆滞的立在原地,不肯动弹。
孙伯进心中气结,他不愿再耽搁,嘴里骂了句:“废物!”之后,便伸出手从孙大仁的怀中掏出了一叠写满字迹的信纸递到了魏来的眼前。
这时方才还一脸愤慨的男人脸上却挤出了如狐狸一般的笑容:“好啦,孙伯伯知道,阿来是个乖孩子,这一切嘛都是受吕观山的指使,来,只要你在这份承诺字迹与此事无关的文书上签上你的名字,此事便作罢了,孙伯伯那颗铭血丹就当是送给你了。”
说着,一旁还窜出一位学徒,将一支已经沾好墨水的毛笔塞到了魏来的手中。
魏来握着毛笔低头看了看那叠厚厚的信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信纸上着墨的部分都被孙伯进握着信纸的手所遮盖,只露出那签字画押处的空白。
“签吧,小阿来,孙伯伯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会害你呢?”孙伯进温言细语的催促道。
魏来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向孙伯进,那位年近五十的男人脸上绽开了一抹他所能演绎出的最春光明媚的笑容,而那笑容的深处藏匿着的却是杀人的利刃。
吕观山曾与魏来说过,这世上最薄的是冬去时的春冰,而比春冰更薄的是人心。每一张明媚的笑容后,藏着的或是璀璨的星光或是腊月的寒风,你永远难以弄清楚站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而你能做的,就只有珍惜每一道星光,也迎接好每一缕寒风。
魏来脸上的异色忽的散去,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我相信孙伯伯!”
说罢这话,他握着毛笔的手便要缓缓朝着那信纸上落去。
孙伯进脸上的明媚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周围那些学徒眸中也开始泛起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