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曹吞云低个头,看在你爹的情面上,此事未必没有转机。”
魏来对于到了现在还在旧事重提的吕观山有些不耐烦,他也不去接过吕观山的话茬,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对方,说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你应该清楚我是不会放弃的。”
吕观山放下了水杯,第一次看向魏来:“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真的害你,早些时候,或者晚些时候,我一定会把那残缺的后半部分法门送到你手上。”
魏来脸上的神情一滞,有些气结,嘴里却言道:“我并不觉得这是你骗我的理由。”
“不,是你在诓我。”吕观山面无表情,语调平静:“你应了我不参与此事,也答应搬出吕府,我方才不去提送你到天罡山的事情。你完成了龙相,也发现了这鸠蛇吞龙之法并不完全,就应该知道我的打算。你若是言而有信,这个时候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等我的死讯,到时候你要的东西一定会出现在你的家中。”
“可你呢?离你十六岁的生日还有十余日的光景,现在便火急火燎的来寻我兴师问罪,你在急些什么呢?怕死?那我给你建议不是更加稳妥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遵循
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
吕观山不急不慢的抛出的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魏来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低下了头,低语道:“我只是…只是想要帮你。”
“你帮不了我,没人帮得了我。”吕观山说完这话,脸上的冷色消融了几分,声音也柔和了下来:“听话,你才十六岁,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魏来的眼眶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他的脸色通红,有些宽大的袖口下,藏着的双手紧紧握拳。
他猛地抬起头,神色狰狞的注视着吕观山,吼道:“你不想让我死!那为什么你却要去送死?”
“乌盘城的人都道我是傻子,都说我在为我爹娘赎罪!可你最清楚,我不是傻子!我爹娘又何罪之有?”
“我已经拜了他六年,每一次我求他保佑,心底却想的是要将他千刀万剐!我爹娘的死还不够吗?你还要让我再带着你的仇,跪他跪到什么时候!”
男孩的怒吼撕心裂肺,以至于到了后半段,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
吕观山并没有因为魏来的质问而生出半点的不悦,反倒是他脸上的神色又在那时温柔了几分。他看着喘着粗气,眼眶中有什么事物涌动,却又极力忍住的男孩,伸出了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
“阿来。”他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