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颤抖。
“别哭。”他说道。
“我报了你爷爷的仇。”
“报了你爹娘,你外婆,还有吕观山的仇。”
“我完成了六十年前,来宁州时给那些老家伙的承诺。”
“我这一辈子,装得满满当当。”
“握过乾坤,掌过社稷。”
“见过漫天诸佛,也看过云端圣贤。”
“但……”
“最后,觉得最美的……”
“还是这人间,这宁州。”
“现在,这宁州……”
“就拜托你了。”
老人说完这话,他就像是丢失了所有的气力一般,双眸缓缓闭上,身子便在那时重重的从天际落下。
“外公!”魏来发出一声惊呼,他飞身而起,抱住了老人落下的身子。
但这时,那身体却依旧没了气机。
“州牧!”萧白鹤等人跪了下来,带着哭腔唤道。
然后三霄军跪了下来,宁州的百姓也跪了下来。
那头在北境矗立了六十年的雄狮倒下了……
那个为宁州为燕庭遮风挡雨六十年的老人倒下了……
北境最后一位州牧……
倒下了。
痛哭声响彻在宁霄城,有人哭得晕厥,有人喊得撕心裂肺。
只有魏来
没有哭,甚至连一滴泪水都未有从他的眼眶中落下。
他只是紧紧的抱着老人的身体,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就好像他下一刻就会醒来,像小时候一眼负着手,驼着背,笑眯眯的看着他,问他:“小阿来,今天阿爹跟阿娘有没有欺负你啊?”
……
州牧二字回荡,响彻在宁霄城城头,绵绵不绝,就好像永远不会停歇一般。
低着头死死抱着老人的魏来忽然觉察到眼前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他有些发愣,定睛看去,却是一枚金色的光点从远处某位甲士的身上飘起,然后越来越多的这样的金色光点从更多的甲士、百姓体内飘出,它们不断的上扬,飞升,汇集在了老人的头顶,然后盘踞纠缠着渐渐凝聚成了一道金色的人影,虽然那人影还未成型,却已然看得出与江浣水颇有金粉相似。
“这是……”魏来有些发愣。
但就在旁边的岳平丘却身子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大声说道:“阴神!”
“是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