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二人的目光相触,那宁州子弟脸上涌出些许犹疑之色,但数息后他一咬牙便做出了决定,转身随着那家奴退出了人群,头也不回的离去。
那位宁州子弟在众人之中,无论修为天赋还是家世都并不出奇,他的离去与否对于明日计划并无太多影响,但萧牧的心头却升起了些许不安。他侧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阿橙,却见女子的眉头同样皱起,显然也有与萧牧同样的担忧。
但此刻,萧牧终究不好将这样的心思表露出来,他沉下心思,正要继续方才的讲话。可这时又有数位家仆从远处走来,步入人群后寻到各自家中的公子小姐,附耳同样轻言几句,那几人顿时露出了与之前离去之人如出一辙的犹豫神情,然后做出同样的选择,带着或歉意或不舍的神情低头离去。
而这一切似乎只是开端,很快更多的家仆与一些江湖人士打扮之人到来,他们寻到各自的诸人亦或者那些金牛镇来的孩童,或好言规劝,或言辞犀利,而最后他们也都如愿以偿的将众人带走。不过一刻钟的光景,方才还拥挤着近两百人的学馆中,此刻却只余下了寥寥数十人。
萧牧在这样的变故开始之后,便静默收声,既未有阻止众人的离去,也未有发声询问他们此举的缘由。
他很明白,无论什么原因,既然他们选择了在此时此刻不辞而别,那便表明他们的立场。
而这样立场的背后,也意味着某些方才还在萧牧心头翻腾的东西,此刻到了冷却下来的时候了——依靠着利益拉起的团结,在更大的利益面前,注定瓦解。
至于剩下的那些宁州子弟,相比于萧牧的冷静,倒都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他们亦或着相互观望,都不解于在这一刻钟的光景中都发生了些什么。
“现在,还有人要离开吗?”这时,萧牧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沉着目光环视身前的众人,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
众人纷纷静默,可就在这时,一道甲胄碰撞之音传来,一位身着三霄军甲胄的士卒迈步来到了萧牧的身旁,朝着萧牧行了道军礼,于此之后便言道:“将军,家主请你回家一叙!”
……
“这是在下的辞呈。”
“这是在下为官三十余年来各种收入的账目,以及军饷遗留的账单,当然还有银票。”
“这是青霄军的统领军印,三万青霄军尚且驻守在蛮鸿关,这帮崽子们听话得很,州牧只要派人前去接替,想来不会生出变故。”
州牧府中,昏暗的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