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星碑内早已被铭刻好的规则,而一旦他的手触摸到翰星碑,那一切便会成为定局。
宁陆远三人对视一眼,眸中的神色凝重,他们可比这些一心看热闹的寻常百姓们可清楚太多,一旦山河图之事成了定局,对于宁州来说,那便是灭顶之灾。三人的心思一沉,那架在脖子上的刀缓缓方向,杀机却于那时涌现。
这是一个很困难却又很简单的选择。
反与不反。在自从楚侯死后的十多年来,这个问题曾不止一次在深夜中浮现在三个男人的脑海。先辈堆积下来的忠义之名,大燕四州之地的生灵涂炭,以及连同三族在内,数以万计的将士前途,都是他们难以衡量得清的东西。如今的宁州与三霄军早已在十余年的蚕食间薄弱不堪,反是死路一条,不反,以大燕朝堂先是乌盘龙王后是山河图的做派,似乎也并不打算给宁州半点活路。
三位经历了最混乱年代,也见识过宁州风云变幻的男人,似乎在这时得到了些许答案。
他们的身子缓缓站起,握着雨幕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们起身,身后的甲士们亦起身。
他们握刀,身后的甲士们亦握刀。
他们朝着台阶上那位有龙相相护的男人杀去,身后的甲士们亦紧随其后,就像数十年前那些三霄军追随他们的先人一般,刀锋所指,生死无惧。
只是,那些曾经面对仇寇的刀刃,此刻却伸向了他们曾忠心护卫的君王。
可歌可泣,却又亦如初七所言……更有些可悲。
韩觅眯起了双眼,这是他预料中的事情,他的手伸出,张开,七道神门在他周身浮现,一头黑狼、一尊神魔、一柄刻满鬼怪的长刀浮现,无数身着黑甲的甲士从人群中跃起。天阙界的那位左先生也迈步上前,他的黑袍鼓动,比起韩觅更加狂暴与强悍的气息自他的体内溢出。
就在双方眼看着就要冲撞在一起的瞬间,也在袁袖春伸出的手就要碰到那翰星碑的石碑的刹那。
一阵似有若无的风忽的吹过。
这当然是糊涂至极的措辞,可事实上,在那时确实有一道并不存在的风,忽的过境,悄无声息的越过了所有人或诧异或惊恐或愤怒又或得意的脸,然后它扬起了那件橙色的长衫,鼓动其那橙衫外利落的马尾。
于是乎,昼明夜尾出鞘,白与黑交织的锋刃割开杀声震天的场面,雪白的夜尾横在了男人的手与漆黑的翰星碑前,而漆黑的昼明则被架在了女子雪白颈项上。
“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