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不待他的满心怒火稍有宣泄之机,那翰星碑前的情形便又有了新的变化。
“三位统领这是在逼宫吗?”那立在翰星碑高高的台阶上的袁袖春低声言道,他的目光阴寒,藏在袖口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如龙蛇盘踞。
宁陆远三人依然跪拜在地,亦低着头不曾回应袁袖春的怒斥,只是高声再言道:“请殿下赐死!”
他们身后那数千名赤霄军亦随即言道:“请殿下赐死!”
绵绵不绝的声响再次回荡,宛如春池中激起的涟漪,层层叠叠。
袁袖春的脸色铁青,他当然预想过宣布山河图之事后会招来宁州各部的强势反弹,为此他也预想过好些个解决或者说镇压这些反对声音的办法。可他唯独没有想到,这宁陆远三人竟是如此决绝,上来便是以死相逼,根本不给袁袖春半点施展他早已准备好的计策的机会。
“殿下,三霄军在宁州深得民心,此事万不可为,切勿因小失大。”一旁从一开始便眉头紧皱的阿橙在那时迈步来到了袁袖春的身边,低语言道。
袁袖春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眸中光芒闪烁可谓阴晴不定。
“山河图出,宁州的青年才俊亦可入我山河图中,世人皆知得此机缘,受益无穷,于殿下而言是笼络人心的机会,于宁州百姓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福报,如此利国利民之举岂能因区区几个武夫的短视之举,就此作罢?”这时,那位天阙界来的左先生不紧不慢的低语道。他的脸色平静,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此刻这翰星碑前那凝重的气氛,而至于他身旁那位锦衣少女,更是神色轻松甚至还带着些许好奇意味的瞪大了眼珠子四处张望,似乎是觉得眼前这群跪拜在翰星碑下,以死相逼的甲士们是一幅有趣至极的场面。
阿橙听闻老人的诡辩,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深深的看了老人一眼,目光便再次转向袁袖春:“殿下,这话是骗不了有心之人的。随着乌盘龙王神庙的不断修筑,宁州的气运早就薄弱不堪,若是再被山河图吞纳,宁州从此之后便会化为死地,恐怕百年内都难再有起色!殿下此举或可遗祸数代啊!”
阿橙的语气颇为急切,很难想象,以她的性子会有这般失态的一天。
但素来对阿橙颇为重视袁袖春在听闻阿橙此言后,却是眉头一皱,双手握紧,嘴里低语道:“若是金家把持朝政,我大燕四州之地都会生灵涂炭,以此宁州一州之地,换大燕亿兆生灵安稳,岂有错焉?”
袁袖春这样的说着,他的身子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