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来?或者出来时已经人到中年?
所有的负面情绪在两人心头萦绕着。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钱的问题,罚款、破产都不重要,而是人的未来方向在哪?
“然姐…”
赵志高低头,脑袋快浸到方向盘上,声音犹如蚊子一般,是罕见的毫无自信声音。
自从那年的雪地里来到银矿区的胡同,住进安然家里,后来安然亲手给他洗过臭袜子,他就一直叫着然姐,叫嫂子的时候寥寥无几。
“嗯?”
这个不大的声音还是拉回了她的思绪,只是用鼻子发出一丝微弱的疑问声。
赵志高顿了几秒,随后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会等阳哥么?”
他问的心酸,安然听得鼻子心酸,眼泪险些掉下来。
自从母亲离开之后,她就发过誓再也不哭,可现在已经到了难捱的地步,她有些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也没有能让所有人臣服的本领,扭头看向窗外,把眼中的湿润硬憋回去。
“等,早就认定了这辈子是他,无论多少年我都等…”
没有太过华丽的辞藻,却已经表明了内心的决心,她好像觉得这样的力度不够,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她也不知道这笑容给谁看,却还是笑出来,又补充道“没了阳然安保,还有阳然模特,在惠北时,他为了我,要跟这个世界谈谈,在海连,我为了他,也能和所有人谈谈…”
赵志高牙关紧咬,防止自己泣不成声,因为所有的情况已经定下来,律师也扛不住压力,所能做的一切都已经做完,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我开车了,回家吧!”
赵志高没有再说其他,而是缓缓发动汽车。
这辆车快速驶离停车场,走动马路上,然后沿着马路消失,随后就有新的车停在他们刚才的位置上,这辆车的主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刚才那辆车里人的悲伤…
……
还是在海连位置最高的房子,一老一少坐在沙发上。
耿爷今天没有兴致勃勃的夹起雪茄烟,而是专业茶道,正专心致志的研究茶壶里的金黄色液体,神情专注,刘飞阳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拿起今天的晚报,上面赫然写着“申请破产”的字眼,下面还说董事长失联,看起来毫无波动,没心没肺。
诺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们俩人,有茶水的流动声,还有报纸的折叠声,偏偏没有说话声。
李老爷子来海连,孔瑞给跪下,李老爷子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