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困境的最本质问题是:砖厂的产砖量跟不上市场需求,原本应该半年供应的砖量,对方要一次性拿走。
刘飞阳心里也急,危机他应对过不少次,还是第一次感觉如此力不从心,面对阳谋,排山倒海般的压力,让他无所抗拒。
他把洪灿辉几人都请到外面,只有自己在这值班人员的休息室里,旁边只有一张铁架子穿,非常简陋,被褥也称不上多干净。
他双手揉着太阳穴,在这小房间里来回踱步。
钱书德要的是整个公司,如果给他问题就迎刃而解,可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白白浪费,如果不给,这种情况就会持续下去,砖厂一旦产生信用危机,那么后续的问题就是体育场地块的银行贷款问题。
如果体育场也出现问题,那么就剩下维多利亚也是孤木难支。
后果就会如多米诺骨牌一般。
底蕴!
他再次想到了这个词,现实是现实,故事是故事,自己走的太快,根基不稳,在关键时刻没有足够的人脉关系平息这次危机…
“咣当…”他想了半天,抬手把门拽开。
洪灿辉几人都在门外焦急等待,见门打开,瞬间把目光投递过来。
“开始放砖!”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道,见几人都睁大眼睛,没让他们开口,抬手又道“告诉工人装车速度放缓,在让整体运行没有脱节前提下,尽可能拖延时间,灿辉,你马上联系周边县市的砖厂,管他们借砖,按照当下的市场价走,运费咱们出,如果他们也有合同的话,告诉他们等咱们把这口气缓过来,可以给他们送回去…”
“可这…就是在烧钱,去最近的县市,车钱都快有一车砖值钱,如果是其他县市,车钱比砖钱都贵!”
洪灿辉有几分不甘心的回道,这就是赤裸裸的往里烧钱,因为这些成本不可能转嫁到其他人身上。
“破财,能免灾是最好的!就这么做…”刘飞阳一锤定音,今年半年的运输费用,明年用三个月未必能赚回来,只是当下困境只能采取这种选择。
“紫竹,你跟我回市里跑建筑工地…”刘飞阳说着,迈步往出走。
门外,砖厂内部的工人都在加班加点的生产,那些司机仍旧不慌不忙,坐在车厢里吃盒饭,最开始还有怨言,毕竟他们是靠运输次数赚钱,可当有人给了补助之后,也都安安稳稳的在这里等待。
他走到大门口,看见排队的车比上午时又长了几十米,心中又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