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倩认识阿康那位烂赌鬼老爹,见过几次面,吃过几次饭,更被后者勒索过几次钱财,她把阿康的死讯艰难说出口,可那位赌鬼却回了句正在打牌,没时间,这无疑让杜晓倩的人生观再次遭受重击。
赌博,能让人乱了心智。
她只是女朋友,在法律意义上没有签字资格,所以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前天吃饭的时候阿康跟她说刚刚完成一篇论文,是关于经济社会发展,还说这是他迄今为止写出的最满意的一篇论文,有望在市一级别的内参上发表。
两人因此还忘情拥吻一番。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完成阿康意愿,把他的遗物都整理出来,出了医院,她就像亡了丈夫的女子,去旁边商场换上一身纯黑色衣服,头发也挽起来,面色憔悴、眼神呆滞、身子消瘦,然若行尸走肉。
坐了五个小时火车,回到省会,黄月容给基地打电话声称发生重大变故请假,两人走进阿康学校,走在曾经牵手走过的梧桐树下,不得不承认黄月容是个好闺蜜,找宿管阿姨说明情况,在她的带领下几人来到宿舍。
宿舍内只有一位同窗在,听说阿康遭遇意外一阵错愕,随后只是叹息一声,并没有太过分的表达,看起来有几分薄凉,指着阿康的床铺说那就是,就坐回自己穿上,黄月容站在一旁,没有帮着,让她自己亲手整理。
她倒不是小人之心,而是有些诧异,这位同学的反应与正常同窗应有的反应差太多,还有是,阿康的同窗居然看起来对杜晓倩完全不认识,着实是个怪事。
杜晓倩心无旁骛收拾着,阿康东西不多,很穷酸,过了半个小时整理完毕,却没发现口中的那篇论文。
“虽然我们交集不多,也不大了解他,但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还是挺可惜的…”坐在对面床铺的同窗见她收拾完,这才开口叹息。
杜晓倩一愣。
黄月容心里有些触动,开口道“你们不应该在一起住一年多了么?”
“入住是一年多,可他也不怎么回来,不是在外面跟你一起住么?”同窗也很诧异,向杜晓倩看过去。
阿康每次都跟她说在宿舍,在外面租房子,这无异于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
“他不怎么回来?”黄月容再次问道,她与自己闺蜜工作在一起,休息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杜晓倩在哪里过夜她再了解不过,原本想问阿康是不是还有女人,可眨眼看了看杜晓倩,觉得这时候问这个不合时宜。
“对,你们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