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涛家的大院,人越聚越多,几乎是半个银矿的男女老少都堆积到这里,安涛他再不济也是矿长,况且拆迁队并没树立啥正面形象,自从刘飞阳走后,叫骂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叫嚣着要把他们撕掉,如果不是老钱在这里压住场面,早就不受控制。
此时此刻,老钱也是身心俱疲,在他几十年的工作生涯中,处理过的危机事件不少,最严重的一次是几年前塌方事件,通往银矿的大路上占满人,大家情绪都很激动,吵闹声比这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性质终究不同,那次再严重都是人民内部矛盾,而这次是有阶级层面的敌人,后背已经湿透,脑袋里的神经紧绷着。
邱天成和二孩几人已经退到房间最里面,后背靠墙,谨慎的观察对面,视野中的几十号眼睛都如喷火一般,让他们很慌,心里慌得不行,留在外面的拆迁队员早有淹没在人群之中,不知所踪,老钱是后背湿透,他们裤衩子都已经湿透,隐隐有些缺氧的感觉,只有急促呼吸才能缓解一些。
为什么会发展到这步田地?他们到现在也没想出答案,只是知道,矛盾一定出现在那个犊子身上,仔细想想,刘飞阳从进来开始,好像真的一直在帮自己说话,从未有过煽动情绪的言论。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老钱抬着双手,声嘶力竭的喊着,额头上的皱纹在这一刻又重几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青葱小伙,岁月不饶人,长时间呐喊体力已经不支的现象,他挡在几人身前,尽可能避免矛盾发生。
“钱矿,我们都尊重您,也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可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安矿好歹也是我们的矿长,他们敢随便打,传出去让我们脸往哪放?”那个叫大山的人已经起来,在这么多人面前计较刘飞阳刚才摔自己的事,太过小肚鸡肠,对他形象也有损,反倒是把心里的火气发泄到赵志高身上,称得上顺势而为。
邱天成心里一颤,他没有刘飞阳那样的口才,也不能站到炕上大喊愚民,对自己的定位从来都是杀手锏,喜欢在背后敲人闷棍之后,用手里的刀轻轻划两下,看到皮开肉绽冒出血,他心里就会得到享受,一直以来,认为面对面打架斗殴与小孩之间的摔跤没什么区别,他不善于也不屑于。
“操,人打了,你们想要什么说法吧!”
赵志高突然站出来,死死的攥着拳头,他一旦冲动起来从来都是对后果不管不顾,捅三虎子是、对田淑芬喊我要跟你睡觉也是。这两年多来,有事找阳哥已经成为习惯,离开阳哥之后,这是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