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怕又横生枝节,明军胜利的消息一传来,皇上便下令让留在后方的军队开拔,前去与主力军汇合。
傅兰芽主仆也被告知需得立刻收拾行装。
很快,等明军押解了一干瓦剌俘虏回返,两股兵马汇合在一处,朝回京的方向出发。因足有数万人之众,部队行军时,说不出的声势赫赫。
与来时的暮气沉沉不同,此番因明军大胜坦布,诸人备受鼓舞,军队上下都弥漫着欢悦的气氛。
平煜心中更如同去了一块大石一般,松懈了不少。如今内忧外患均已去除,唯一让他耿耿于怀的,便是右护法了。
开拔途中,陈尔升及李珉告诉他,三日过去,右护法一个字都未交代。
他脸色微沉,沉吟道,右护法身负异术,虽已被废除了武功,路上难保不会出岔子。
要么便要尽快问出当年真相,要么便就地解决此人,免得平地生波。
因已赶了一日路,日暮时分,邝埜等人便下令在路旁稍歇。
平煜急欲亲自前去审问右护法,见状,正中下怀,皇上却令人请他和荣屹等人近前,细细询问伏击坦布之事。
平煜只好下了马,前去见皇上。
到了皇上帐中,见皇上兴致高昂,只好笑着复述了一番当时战况。
皇上听了越发高兴,平煜却道:“臣捉到的那名邪教护法不大好应对,怕生出什么变故,臣需尽速处置。”
皇上并不将一个阶下囚放在心上,温声道:“不急着正|法,此人跟王令结识多年,也许也是北元鞑子也未可知,多审几日,没准还能挖出些北元军情。”
平煜听得暗暗皱眉。
但既皇上这么说,他也不好出言反驳。
在与皇上说话期间,皇上身后帷幔曾微微拂动了下。
平煜余光瞥见,面色无改,连往帷幔张望的兴趣也无。
能跟皇上待在一个帐中,又需回避大臣的,不用想也知是叶珍珍。
这两日,据李珉几个回报,叶珍珍在皇上面前一句不该说的话都未说过,但此女心性已坏,留在皇上身边终是一患。
且皇上对叶珍珍的迷恋来得太过莫名,若是有药性的成分在里头,也许是个难得的契机,如能借题发挥,利用赤云丹的价值替傅冰父子翻案,倒不失为一个一箭双雕的好法子。
傅兰芽手中似是还有两粒,如用其中一粒替皇上解毒,不但可帮傅冰父子洗刷罪名,更可一道除去叶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