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离去后,邝埜正要进庙,平煜忽然停步,朝一旁瞥了瞥,就见一名军士过来道:“邝大人,英国公有急事要与大人相商,请还大人过帐一叙。”
邝埜怔了下,转头看向平煜,面露为难之色。
王令一案,牵涉甚广,就算皇上再信任平煜,也不敢让其一人经手此案。
审讯时,务必他二人均在场。
平煜早知这番安排,见桩桩事情均按着他的安排在发展,为免邝埜有所察觉,忙佯作惊讶,正色道:“邝大人自管去忙,正好我锦衣卫尚有一桩要务亟待安排,等邝大人忙完,我再跟您一道进庙。”
说罢,转身离开。
邝埜见平煜果然往帐营方向而去,这才放了心,匆匆去寻英国公张达。
平煜走了两步,陈尔升及李珉迎面走来。
见到他,二人行礼。
李珉低声道:“右护法那边,派去的人依旧未回消息。邓小姐则一日都待在帐中,未见旁的举动,直到永安侯爷及世子前去寻她,邓小姐及其身边仆妇才从帐中出来,现下已由永安侯另行安置。
“至于叶珍珍,晚上时,她曾出营一趟,在附近转了一圈,形迹可疑,似在寻人,我和陈尔升见她未跟什么人接洽,不好无故将她拦下,只好暂且按兵不动。刚才已遵照大人的吩咐在叶珍珍的晚膳下了迷药,叶珍珍现已睡去,从下药的份量来看,约莫可睡两个时辰,足够傅小姐前去听王令审讯了。”
平煜唔了一声,边走边道:“傅小姐无端被王令指为药引,里面许有咱们不清楚的曲折,为求审问明白,不得不安排傅小姐在场。”
算作解释。
李珉宽容地呵呵一笑,并不接话。
陈尔升脸上线条绷得紧紧的,目光却有些闪烁。
平煜素来敏锐,怎会没注意二人的神情,当即噎了一下,胸口直堵得慌。
盯着二人看了一晌,实在找不到发落二人的由头,又不能耽误时间,只好维持不动如山的表情,负手往前走了。
傅兰芽白日里目睹外头两军对弈,脑中的弦始终绷得紧紧的,直到王令被俘,整个人才如脱力一般松懈了下来。
晚膳时,她想起在神庙地殿中那股莫名出现的心慌,说不出的倦怠疲惫。
于是晚膳也未吃,只对林嬷嬷说困乏,便展开被褥,将身子蜷成一团,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林嬷嬷摇醒。
惺忪睁开眼,就听林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