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时路上他对傅兰芽那份虚虚晃晃的思念,在时隔一年再一次见到她之后,全都化为了不舍得放手的执念。
她于他而言,不仅仅曾是名义上的未婚妻,更曾是少年心中一份肖想多年的梦幻般的痴想,他千里迢迢来云南寻她,是为了赎罪也是为了救她,可她却宁愿将主意打到一个对傅家有敌意之人身上,也不肯接受他的援手。
尤其一想到今晨在秦门别院门口时的情形,他心口仿佛被利箭当胸射过,痛得嘴唇都发白。
他本就时时关注傅兰芽,今晨平煜被李攸取笑嘴上的伤口时,他没有漏看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恼之色,上了马后,想了一路,等想明白其中缘故,只觉整个人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心都凉了半截。
难道他们两个人已经到了这一步?
一瞬间,说不出对是平煜嫉恨还是对傅兰芽失望,只觉各种阴郁愤恨情绪如热流般灌入他胸膛,几乎要将他焚毁。
她那么聪明,不可能不明白平煜之所以肯关照她,不过是被女色冲昏了头脑,一不会娶她,二不会帮傅伯伯和延庆洗刷罪名,论起对她的真心程度,平煜还不及他一个指头。
可她却依然如此做了。
除了别无选择之外,更多的,还是看中了平煜有能力护住她吧。
可他怎能容忍她投入别的男子的怀抱?
刚才那番话,也许撼动不了她依傍平煜的决心,但至少能在她心底种下一粒怀疑的种子,往后不论平煜对她是好是坏,她只要时时记住这个男人就如桓温一般永不肯放下家仇,那就够了!
这样低头走了一路,思绪依然说不出的繁杂,耳旁却出奇安静下来。
四处一顾,见林中格局越发微妙,忽然想起自进林后,平煜便未跟傅兰芽待在一处,愣了一下,嘴角忽而扬起莫名的笑意,猛然掉转头,朝傅兰芽刚才消失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从刚才进林后的举止来看,平煜不可能没看出这林中的古怪,却依然只派了两名锦衣卫守护傅兰芽,可见平煜待兰芽着实有限。
一旦这林中机关启动,岂是两个近身之人能护住?
这样想着,心里竟生出一种隐秘兴奋感,脚下的步伐越发行得快起来。
疾行一路,眼见前方便是树林深处,正要细找傅兰芽的身影,却发现她主仆二人被一众锦衣卫护在一座山石旁。
而且除了锦衣卫一个不少外,还另有二十余名神色冷淡的精壮护卫。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