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煜脸瞬间阴了下来,未几,将水囊放入怀中,连眼睛不抬,站起身,朝林外走了。
片刻,秦晏殊和李由俭从树后走来,见秦勇立在前头,心知刚才二人说的话让她听去了,微窘地一对眼,快走几步,唤道:“姐。”身旁无人,称呼起来自然少了分顾忌。
秦勇将视线从平煜背影上收回,告诫地看一眼秦晏殊,低声道:“此处耳目众多,你刚才的话若被有心人拿去编派,就不怕损及傅小姐的名声?下回万不可再如此。”
秦晏殊人虽正直坦荡,到底在江湖中长大,行起事来豪放不羁,听姐姐这么说,意识到自己莽撞,脸烧了起来,暗悔道:“是我思虑不周。”
李由俭见秦勇仍不悦地看着秦晏殊,忙岔开话题道:“阿柳姐,虽然咱们已对南星派的十大阵法算得熟稔,但南星派近年来甚少在江湖露面,若是他们掌门人又研制出什么新阵法来对付咱们,怕是不好应对啊。”
秦勇边走边道:“不论他们启用什么阵法,咱们既已决定趟这滩浑水,就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说起来,咱们秦门跟南星派素无恩怨,不至于与他们为敌,可晏殊这条命都是傅小姐救的,既然南星派要为难傅小姐,我们岂能袖手旁观。”
李由俭耳朵里听着秦勇柔和沉稳的声音,眼睛追随着她行走时拂动的长袍下摆,心中仿佛湖水被春风拂过一般,荡漾不已,直盼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才好。
忽听秦晏殊坚定道:“姐,刚才你也听到了,不管傅小姐最后能不能摆脱奴籍,我都会想方设法求娶她,等我们护送傅小姐进京后,我会留在京城料理此事,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回云南,届时,还请姐关照门中事务。”
秦勇脚步微顿,想起刚才平煜仿佛结了霜般的眼神,微微叹口气,道:“此事暂且不急,你还是先弄明白傅小姐自己的意思再说。”
李由俭怼了怼秦晏殊的胳膊,提醒他道:“你别忘了傅小姐早前订过亲,听说那人还是大学士家的公子,跟傅小姐算得门当户对,到了京城,没准她那位订了亲的未婚夫会突然跳出来,到时候你夹在中间岂不尴尬?你还是问清楚傅小姐怎么想,免得惹出不必要的误会。”
秦晏殊不齿道:“她家的事我早已打听明白了,那位陆公子负她在先,傅家遭难后,更是从头到尾都未曾露过面,傅小姐何等坚韧有主见之人,怎会还将这种品性不坚之人放在心上?”
秦勇并不接茬,默默到了林外,见平煜等人已经整装待发,忙也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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