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灯暗之时,即便盯着细瞧,亦难以跟傅兰芽区分开来。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刚才他之所以能那么快恢复清明,是因为他已对傅兰芽身上的味道和身段有了辨识度。
眼前这女子虽为了扮傅兰芽特意洗尽了铅华,但发丝上仍有股淡淡的脂粉香,闻起来腻人得紧,远不及傅兰芽发上那缕若有若无的清香好闻。
还有她的身段,虽然也纤细苗条,但因着常年习武的缘故,身架比傅兰芽硬实硌手得多,不似傅兰芽,触手之处皆娇柔玲珑,只需稍一分辨,便可觉出二者之间的不同。
可一想到镇摩教的人居然用傅兰芽来引诱他,他就觉得说不出的窝火,可眼下他无功夫再细琢磨,因为他已经透过浓雾隐约听到了不远处有女子说话的声音,而且从方向来看,正是从北下墙传来。
他担心李攸,抬头一看,跃上墙头,到了北墙上方,刚要一跃而下,就听浓雾中传来李由俭带着几分压抑的低喘声:“阿柳姐,你早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只要你所在之处,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跟随,只求你莫要再女扮男装,也莫要故意装作不明白我的心意,秦门的事你就放心交给晏殊,嫁给我好不好。”
平煜听得怔住,阿柳?女扮男装?莫非李由俭说的是秦勇?他心知李由俭已着了镇摩教的道,顾不上细想他话里的深意,急奔几步,于浓雾中大致辨别了两个抱在一处的身影,便一抖刀身,预备俯冲而下,朝前刺去。
谁知身形刚一动,浓雾中已然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李攸的低斥声、女子的痛呼声,及重物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处,突兀又惊心。
杀完那女子,李攸察觉身后动静,抽回剑,戒备道:“平煜?”
平煜应了一声,重新辨认明白脚下事物,跳下墙头,落在李攸身边,未及跟他说话,便透过雾气,往前看去,就见李由俭失魂落魄立在墙边,面色潮红,满头大汗,眼睛定定地盯着脚下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姣好的面容在月色下清晰可见,熟悉无比,却又有几分陌生,平煜蹙着眉静了片刻,意识到那女子果然是秦勇。
他看一眼李由俭,可眼前情势迫在眉睫,顾不上再纠缠此事,便提气一纵,重新跃上墙头,对李攸和李由俭道:“事不宜迟,既然袭击东墙和北墙的都不是左护法,需得速去另两处察看才行。”
李攸二话不说跟着跃上墙头。
李由俭见状,稳了稳心神,提剑在手,也跟在二人身后跃入院中。
按照之前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