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凄凉。 整个衙前街,已是人山人海的百姓围着看。听着满耳的哭声,众人心中皆是煎熬。虽说平日乞丐问题种种,众乡梓中,也有“车船脚店牙,无罪也该杀”说法。 但看各人可怜的样子,很多人痛恨的内心也是淡去,再说这些人也只是普通的乞丐,普通的脚行妇人,很多罪恶跟这些人无关。将心比心,没了活计,这些老少妇孺怎么活下去啊? 听这些妇人说得凄切,老小丐人哭得动容,许多人都生出了同情心,甚至有些人流下泪来。 州衙门口动静,知州苏成性当然知道,起初他不以为意,吩咐当值的班头将刁民们驱赶了事。但班头苦笑回来,言聚在门口的都是老少妇孺,又众多百姓聚着看,他们若是动手,恐引人非议。 又说聚集门口的同样许多乞丐,不是老就是少,不是少,就是妇,这些人就算赶了又回来,抓捕吗?这些叫花子抓到牢里都没地方关,还要侍候这些大爷们几顿稀粥。 所以没办法。 这下苏成性就头痛了。 他的幕僚也偷偷出去看了,回来也言,众议汹汹,动手不得。 苏成性更是头痛,叹气道:“就知道会不得清静!” 他幕僚给他献计:“苏公,巡捕之事,不是拨给杨大人了么。有什么事,让他们去练总府说好了。” 苏成性觉得这主意不错,唤来当值的班头,让他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出去。 不料那班头出去一说,外面更是炸了锅似的,众妇人老头哭声惊天动地,众人皆道:“那杨大人天杀星一个,杀人不眨眼,我等害怕啊,求州尊老父母仁慈。” “求老大人给条活路啊。” 一片呜呜哭声中,一些州学的秀才也站在人群中,个个义愤填膺。 邳州州学有廪膳生、增广生员三十人,附学生六十多人,此时这边聚的生员就有二十多个。 就见一个瘦削的生员一收折扇,“啪”的打在手上,愤愤说道:“此等天怒人怨之事,我辈读书人岂能坐视?郭某愿站出来,向州尊请愿。谁愿一同,作这仗马之鸣?” 他挺身而出,又有一生员愤怒站出来:“郭兄高义,吾钟良猷愿往。” 一生员也高声道:“小弟虽才微力弱,但此激昂大义,岂能不为民请命?吾刘希佐愿附二位兄长翼尾。” 一个个生员站出来,慷慨激昂,那瘦削的生员斜眼微睨,暗暗点头。 他却是州学的增广生郭文纪,与廪膳生赵还禄交好,还曾与黄承袭、王家卿有些交情。郭文纪耕读传家,但近年不免走上商业,是邳州一些私牙的后台。 那钟良猷、刘希佐也差不多,不是私牙家人,就是青皮的后台,眼下可能利益受损,岂能不挺身而出? 别的秀才也差不多,不是收了钱,就是有利